是他么?
一定要是,必须要是!
&ldo;……谢先生?谢先生?&rdo;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门前,上面只挂着个金色的数字标牌。
见我回神,工作人员才把那种略有古怪的神情收回去。&ldo;这就是男子射箭队的休息室,周队长在里面。&rdo;说完,他就离开了。
开幕式还没正式结束,后台很忙。远处可能传来了窸窣的嘈杂声,但我一点儿也没注意‐‐门没彻底关上,里头有隐约的谈笑声传出来‐‐
&ldo;……虽然一箭射出千来米没有问题,但是那仅仅是远……&rdo;
&ldo;……全仿古弓,没有箭台,没有滑轮,甚至连准星都没有!&rdo;
&ldo;……不开玩笑……只有队长……&rdo;
&ldo;队长真是帅爆了!&rdo;
最后这句应该是几个人一起喊出来的,异常响亮,震得门扉都晃了晃。我下意识地把手落在上面,正想推开‐‐
&ldo;我亦无他,惟手熟尔。&rdo;
这声音带着轻柔的笑意,听在我耳中却宛如炸雷‐‐
&ldo;无他,唯手熟尔。谢相多练几遍,定然比朕写得更好。&rdo;
不一样的句子,不一样的音节,却是一模一样的语气。千余年前的记忆与现在分毫不差地重叠,我再也忍不住,撞开了门:&ldo;陛下!&rdo;
这动作肯定太大了,里头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满脸诧异,但眉宇中的崇敬尚未彻底褪去。他们全都盯着我,而我只盯着中间那个依然安坐的人。他也看着我,脸上笑容甚至一变不变‐‐
错不了,就是他。
&ldo;陛下。&rdo;我又唤了一声,自己都没意识到声线在发抖。
房间里终于有人开了口。&ldo;我好像认得他,那个谢氏的太子……可是,他在说什么,队长?你们那的家乡话么?&rdo;
对,我们那的家乡话,千余年前的兴京官话。
周潜肯定看懂了我眼底里的回答。他有些微动容,终于站了起来。&ldo;你们出去吧,我有点事要和他说。&rdo;
听了这句话,其余人虽然疑惑,仍然照做了。门在我身后阖上,发出轻微的弹簧上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