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和显然觉得这是个转移话题的好机会。&ldo;陛下,听小殿下这动静,场中球赛一定精彩之极。&rdo;
不用他递梯子,朕这会儿也开始怀疑朕的决定是否正确。&ldo;没错,朕今日出宫,本就是要欣赏诸位兵士的场中英姿。&rdo;说着,朕便起身,一转眼却看见党薇柔直勾勾地盯着朕,神情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党和一直在注意她,此时见到,赶紧连给自家夫人递眼色。党夫人回过味来,便拉了女儿一把。党薇柔这才醒过神,回头看了一眼声音方向,又看向朕。如此反复两次,她像是确定了什么,嘴巴不自觉张大,而后猛地闭紧‐‐
她认出来了。
正打歪着最后还能对上号,朕相当无语。朕也知道她为什么能认出来‐‐
满朝称殿下的人不少,能被称小殿下的只有雍昶一个:太子哥哥薨得早,父皇破例给他唯一的子嗣早早封王。另外,朕那时一声昶儿声音极大,她跑走途中听见了也不稀奇。
这可和朕之前料想的不一样!
朕只能破罐子破摔,心道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差不多达成了‐‐虽然没正式认识,可两边都知道对方是谁了不是?看来朕确实不擅长媒妁之事,以后还是老实当朕的皇帝罢!
因为观众兴致极高,比赛一直延续到日头落山才彻底结束。两边队伍进的球都差不多,很有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风范,朕各自赏赐不提。
这一日下来,虽然朕没上场,但意外频出,闹得实在心累。等回到宫里,朕立即就吩咐刘瑾准备热水沐浴。可朕刚刚解开外袍系带,就有小内侍颠颠儿来禀报,说谢镜愚求见。
刘瑾如今知道了些没几人知道的东西,一听这话,神情相当不对。朕余光瞥到,心道他习惯就行了。&ldo;让谢相进来。&rdo;
谢镜愚进门时正赶上刘瑾出门,两人好巧不巧地撞了个对脸。等刘瑾掩上门扉,他才继续往里走。没两步,他注意到朕衣衫半开,顿时就停住了。&ldo;陛下,&rdo;他道,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意思,&ldo;若是陛下不方便,臣可以等。&rdo;
朕懒洋洋地倚在榻上,闻言很不以为然。&ldo;朕估计你也没多少事。赶紧说,说完朕就泡汤去了。&rdo;
谢镜愚的神情像是很想提刘瑾,但就算他傻,也该知道刘瑾被朕封了口。&ldo;陛下明鉴,&rdo;他只得道,&ldo;臣想问问陛下今日之事。&rdo;
&ldo;怎么了,朕偶尔看个球还不行?&rdo;朕不由挑眉。
&ldo;今日的球赛确实精彩。&rdo;谢镜愚道,话锋随即一转,&ldo;可臣瞧着,陛下并没花多少心思在看球上。&rdo;
你又知道?朕轻哼一声。&ldo;那你说说,朕的心思都在哪里?&rdo;
谢镜愚仔细端详朕的神色,好半晌才接着开口:&ldo;今日观球,陛下许五品以上的官员携带家眷。&rdo;
&ldo;嗯?&rdo;朕有些不明其意,这话和之前的问题有联系么?
&ldo;陛下可曾注意,众臣的家眷之中,适龄女子实在不少?&rdo;见朕毫不在乎,谢镜愚提醒得明显了一点。
朕努力回想了一番。估计还有人不死心地想把女儿之类的亲戚送进朕的后宫,但说实话,朕真没注意。&ldo;好像是?&rdo;朕随即又一挥手,&ldo;他们想什么,朕可管不着。&rdo;
见朕还是漫不经心,谢镜愚似乎叹了口气。&ldo;陛下,&rdo;他低声道,&ldo;陛下向来思虑周全,不可能不想到此中关节。可陛下还是做此要求,臣不免觉得……&rdo;
&ldo;你觉得什么?&rdo;朕反问。七夕夜时谢镜愚在场;若他今日注意了朕与党和的谈话,确实很有可能猜出朕的真正意图‐‐培养雍昶做太子。&ldo;要朕说,谢相还是别想太多了。&rdo;
谢镜愚没立即说话,因为朕摆明了不想和他谈这事‐‐谈也是白搭,他肯定反对;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肯定还是坚定认为太子该是朕的亲子,就算朕为此碰了女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谢镜愚没法让朕改变主意,但被那双情绪沉沉的漆黑眼睛盯着,朕也没法继续舒舒服服地躺下去了。&ldo;若是谢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到此为止。&rdo;朕沉声道,拢了拢衣襟,便起身向屏风后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刘瑾:老奴能不习惯么qaq
第82章
谢镜愚还是不吭声,朕估摸着这又是沉默抗|议的一种。抗|议就抗|议,反正这事儿最后还是朕说了算……
朕正这么盘算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有两条手臂自后向前,将朕死死抱住了。&ldo;你干什……&rdo;朕皱眉转头,想要斥责。然而朕没料到,他的吻立即铺天盖地而来,朕被堵得根本一个字都出不了口。
如同情绪宣泄般的,一开始谢镜愚的攻势猛烈炽热;也许是朕毫无反抗的缘故,他慢慢平静下来,又把朕身子转过去,两人面贴着面,细碎啄吻。&ldo;陛下,&rdo;他低声喃喃,说话时带起的热气毫无遮挡地拂在朕唇角‐‐因为他在那儿挨挨擦擦、流连不去‐‐&ldo;臣委实欠陛下太多。&rdo;
朕刚刚是有那么点火气,但这会儿已经全散了。&ldo;话可不能随便说,谢相。&rdo;朕意有所指地提醒他,&ldo;要知道,欠朕的都是要还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