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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老人开始回忆今天早上刚刚发生的事情。

高个警察听完以后，向矮个子说：&ldo;你在这盯着，我们去发现提包的第二现场看看。&rdo;

老人和警察一起向大门走去。

上警车之前，一辆小三轮车从老人的面前呼啸而过。她侧脸望去，看到一个警察正在猛蹬三轮车。她怀疑自己眼睛花了，她揉揉眼睛，三轮车已经消失。

7南京路（1）

蒙刚一行四人坐在一辆警车上，正驶往现场。

刚才他通过刘洋的叙述已经有了些大致的了解。今天早上七点半，青岛路派出所接到报案，在一个老太太的厨房里发现了一个提包装了整整一袋的尸体碎片。而就在他们队长刚刚吩咐完任务之后，在南京路中段最繁华的老街口又发现了新的东西。

蒙刚所在的警车正往南京路驶去。

&ldo;老太太的厨房里发现了尸体?&rdo;蒙刚问身边的刘洋。

刘洋说：&ldo;刚得到青岛路派出所的通知，确切地说发现尸体碎片的地点在青岛路和万华巷的交叉口。万华巷是一个小胡同，提包是在一家肉店门口发现的。&rdo;

&ldo;那怎么会出现在老太太的厨房?&rdo;蒙刚疑惑道。

&ldo;老太太第一个发现了提包。照目前的情况了解，我推测她发现提包时并没有打开看就直接把它拿回家了;或者她打开了，看到是一堆肉还以为发了财，能把肉放到厨房就可以说明这点。&rdo;刘洋说完这些看了看身边的蒙刚，他又说：&ldo;这只是推测。&rdo;

刘洋也是位年轻刑警，他留着平头，不过才三十多岁他就开始留胡子。他虽然不比蒙刚大多少，但仅凭他这几年的工作经验和他那干练的眼神，就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蒙刚的前辈。

&ldo;可是尸体碎片现在在她的厨房吧?这样她不就有成为嫌疑犯或者帮凶的可能啦?&rdo;蒙刚一本正经地看着刘洋，刘洋没有发表意见，蒙刚见刘洋不语接着说：&ldo;目前谁能证明她是在肉店门口捡到肉以后才带回家的?谁能证明她没有骗人?&rdo;

刘洋嘴角微微一扬，他可能觉得这观点比较小儿科了吧，但是他并没有笑来，他长舒一口气说道：&ldo;恩，依照常理，这种事情是不是发生在一个老太太身上的。不过你有这种想法也算是一种谨慎的推理，我们不放弃任何有嫌疑的人，包括报案者也极有可能本身就是嫌疑犯。&rdo;

&ldo;碎尸。&rdo;蒙刚叹了一口气，这是蒙刚入警局以来的第二个案子，他一想到&ldo;碎尸&rdo;两个字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所认为的碎尸就是肢解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他们所面临的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蒙刚在脑袋里设想了一下碎尸的程度，到底有多碎呢?他这么问自己。但他不愿在这方面想得太多，也可能是初做刑警的缘故，现实和理论的差距竟然是这么大。他想了一会儿说：&ldo;这个案子本来就不是按常理出牌了，那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不是先要找出能排除老太太是嫌犯的证据?&rdo;

&ldo;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去南京路，你说的这件事是稍后要做的。&rdo;刘洋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窗外，车窗外有几个打雪仗的小学生，他们一闪而过。

&ldo;而且，如果这个案子要是像你所料想的那样，还真的是简单了。&rdo;刘洋说完侧过头看着蒙刚说。

接着，警车里安静下来。

三分钟后，车子在旧街口南京路段停下。

7南京路（2）

两个民警正在拉警戒线保护现场，而远处围观的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看到事故，也没有看到尸体。但他们依然不肯散去，因为他们看到了几个民警正围着一个包袱一样的东西。

蒙刚四人走进警戒区，他们和之前早到的几位派出所民警打过招呼后，都站在了包袱跟前。

蒙刚看到雪地上放着一个包袱，包袱的底部和周围不规则地印着一层血迹，鼓鼓囊囊地包着一包东西。确切地说那还不能算是一个包袱，而是一个床单，蓝白方块相间的老式床单。

刘洋对提前到达的几个民警说：&ldo;谁发现的包袱?&rdo;

期中一个民警侧过身对刘洋说：&ldo;是我，我骑自行车上班的路上由于要躲一辆轿车，于是就向右转车把，当时路滑，我一下从车子上摔下来扑到了雪堆上。我站起来的时候发现那并不是一堆雪，而是被雪掩盖的一个包袱。我发现包袱表皮好像有血迹，就打开了。&rdo;民警说到这里，弯腰拉开包袱一角，蒙刚看到了里面的一堆东西。

他差点吐出来。

蒙刚看到包袱里的肠子和其他各种内脏胡乱地缠在一起，它们的表面似乎还有一层血和粘液的混合物被冻成的薄冰。蒙刚看到这里，把头侧到一边。

刘洋看了看蒙刚没有说话，这时那个民警站起来接着说：&ldo;我大体看了看这些东西，觉得它们像极了人的内脏，于是马上给我们所里打电话，等到同事到了确认之后又立刻通知刑警大队，你们就来了。&rdo;

刘洋冲民警点点头。

同车来的赵法医一直蹲在包袱跟前，他手上戴着橡胶手套，不时翻着包袱里面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内脏表皮的薄冰，双手捧起某个内脏细细端详。

蒙刚觉得那个内脏应该就是胃了，他咧咧嘴。他记得自己在警校的时候似乎也有过类似解剖的选修课，但是他从没认真听过，他有意回避那些带血的东西，因为他的理想是缉拿凶犯或者更多的追求是在案件本身;《刑事侦查学》专业课的讲师有次在课堂上分析一个真实案例时引入幻灯片教学，幻灯片上血肉模糊的人体内脏至今让蒙刚反胃。蒙刚看到赵法医把手里的东西重新放进包袱里面的时候心里才稍微舒缓了一些，但他警告自己以后要适应这样的工作，虽然自己不是法医，但是见到这些也绝对不可以有过度反应。蒙刚对自己说，这样的刑警，太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