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大家长,江灞天一张脸黑沉沉的,眼瞳闪过犀利的寒芒,一言不发的望着江海菱,这个女儿他根本看不穿,通过这几次的接触,他发现这江家的所有孩子中,最聪明的竟然是她,为何会这样?江灞天想不透其中究竟哪里出了错,这还是小时候那个看见他便如看见狂禽猛兽胆小如鼠的女儿吗?海菱面对江灞天的审视,不避不移,冷冷以对,她可不会怕这江灞天,他敢派人来杀她,那么她和他没有半点的父子情份,若不是娘亲杜采月坚持要留在这里,她早就离开江府了。“这是怎么回事?”江灞天一指满院的伤患,开口询问。海菱莞尔的一笑,优雅的开口:“爹爹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么一大群人来沁芳院你说能做什么,女儿之所以能站在这里说话,幸好有太子府的人护了一个周全,否则女儿指不定受了多重的伤,若是女儿受伤了,爹爹岂不是很麻烦,还要给太子一个交待。”明知道江灞天最憎恨的便是皇家的人,她偏偏往江灞天的胸口洒盐,还让他说不出半个不字。胭脂满脸的敬佩,小姐真的太厉害了,哪个男人得了她,真是得了一个宝贝呢,本来指望太子能发现她的美好,可是偏偏没有如意。沁芳院院子里,江灞天黑瞳阴骜,开始磨牙,却一个指责的字都没法说出来。三夫人还在一边哭诉:“老爷啊,老爷啊,你要为羽儿做主啊。”海菱不由得好笑,这个女人也不过尔尔,连一点眼头见识都不会看,江灞天虽然宠她,难道会和皇室的人做恶吗?即便可以做恶,恐怕也不是现在。果然,她的心思落地,那江灞天便脸色一沉,怒声起:“大胆,都是你平素太娇惯着这丫头了,才让她无法无天,竟然跑到沁芳院里闹事。”三夫人张大了嘴巴一时没了反应,江菲羽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没错,她是想闹事来着,可是现在人家一点事都没有,是她这个喊打人的被打了,而且还被打得很惨,可是她被打得这么惨,一惯疼爱着自已的爹爹不但没护着自个儿,还怒斥她了。江菲羽委屈加难过,哽咽着,却也不敢再闹。海菱唇角擒着冷笑,瞄了江菲羽一眼。这个女人大概还以为江灞天会为她出头呢,可惜她做梦了,一个连女儿都可以杀的男人,又怎么会为了什么人给自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呢,海菱鄙视了一下江菲羽,伸手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想赶苍蝇似的开口“爹爹,我累了,你们回去吧。”江灞天的脸的再黑了一层,都快赶上锅底了,牙齿在嘴里磨了磨,压着怒气,应声接口:“好,那你好好休息吧。”他说完,一口气差点出不来,转身朝后面大吼:“韩良,立刻把这些来闹事的人全都拉下去打二十板子。”“不要啊,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毁容【手打】明月轩那边跟着江菲羽过来的下人,一听将军的话,个个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的求饶,可惜江灞天的怒火没处出,正好拿了她们开刀,哪里理会,领着三夫人和江菲羽离去了,。韩良一挥手,将军府里的护卫如狼似虎的涌上来,把那些被打伤了的下人带下去打板子。江菲羽跟着江灞天,听着身后明月轩的下人鬼哭狼嚎的,忍不住张嘴想求情。“爹爹?”不过三夫人立刻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开口,三夫人先前在风月场上,自然是有见识的,知道此时她们母女再开口讨不到好果子吃,所以有事回头再说。江灞天看也不看任何人,只嗜杀的扔下一句:“江菲羽,立刻跟我去书房。”“是,爹爹。”江菲羽一边揉着脸上红肿的伤痕,一边小声的应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沁芳院里,很快安静了下来,江菲羽带来的下人,全都被拉下去执刑了,绿荷也带着太子府的人各处做事去了。胭脂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忍不住同情的开口:“这些人真倒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日若不是我们压倒她们一头,那么她们必然把我们照死里打。”自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虽然同情她们,却不能过于仁慈,否则只是自讨苦吃,这些人若是不受到教训,以后只怕还会跟着江菲羽为非作歹。“小姐,我们进去吧。”“嗯,睡了好一会儿,我肚子饿了,进去吃东西。”海菱不再想眼前的事,伸出手望向身侧不远满脸忧虑的娘亲,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北鲁的战将姬绍成,不知道娘亲是否认识姬家的人。“娘亲,有一个人要见你,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什么人?”杜采月收回思绪,望向自个的女儿,拉着她,母女二人回屋,坐在堂上说话,胭脂下去准备晚膳。“北鲁国的战将姬绍成。”她说完盯着娘亲,想知道娘亲隐瞒着的事,是不是和姬绍成的出现有关,不过她失望了,因为杜采月一听她的话,直觉的摇头,并没有任何的迟疑。“不认识,娘亲是大周朝的人,从小到大没有出过大周,哪里认识什么北鲁国的人。”“喔,那个人想见见你。”“不需要吧,我又不认识他,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见外人总归不大好。”杜采月说的是实话,自已不认识那个什么姬绍成,何必见他,。海菱没再说话,她感觉那姬绍成似乎不见到娘亲就不死心的样子,他恐怕会造访江府,到时候娘亲不想见也要见的,不过既然娘亲说不认识姬绍成,她也就用不着多想了。门外,胭脂领着下人把晚饭摆上来,母女二人一边用饭,一边闲话家长,很是温馨。太子府。奢华的书房里,四角吊着明珠,使得宽大华丽的书房,蒙了一层轻纱似的光泽。烛摇影动,一人端坐在雕刻龙凤图案的椅子里,俊美绝伦的容颜上满是阴骜,眼瞳更是散发着凌厉,薄型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整个书房,显得冷寂而压抑。一幅画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这画正是下午海菱命人送过来的,凤紫啸先前在宝和斋,领着左相等人招待北鲁国的来使姬绍成,等到送走了客人,才知道那女人竟然命人把这字画给他送来了。一想到她胖胖的脸上满是倾慕,凤紫啸便觉得自已整个人都被污辱了。那样一个丑女人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太子妃啊,所以他一定要尽快查到江灞天的罪证,这样他就不需要娶江海菱那个丑女为妃了。书房一角,立着凤紫啸的手下阮夜和席剑。两个人见太子脸色难看,半个时辰内一动不动,谁也不敢说话。直到门上传来轻扣声,阮夜望了太子一眼,走过去拉开门,便看到门外侍卫禀报:“将军府那边来人禀报事情了。”“啊?”阮夜的脸色有些暗,太子妃的事情可真多啊,这太子气还没消呢,那边又出什么事了?正想让来人回去,却听到房内太子噬人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是,殿下。”阮夜领命,示意门外的侍卫把人带进来。不大一会儿,阿古派来的手下走了进来,一进房间便感受到一股冷飕飕的气流,不由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太子的面前。“什么事?”凤紫啸的脸色不好,冷冷的开口。那侍卫赶紧禀报:“回殿下的话,今儿个将军府的二小姐领了一帮人进沁芳院内打太子妃。”“嗯,。”凤紫啸的眼瞳陡的耀出一道亮光,脸色竟难得的好看一些,那女人挨打了吗?真是活该,想到她被打,他的心里多少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