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没有睁开,心心念念一件事。
‐‐今天穆炎生日。
东西昨晚做好啦,天色一直没有雨意,不用担心受cháo。
起身,穿衣穿鞋,头发还拢着,去露台梳就是。
穆炎比我起早,大概又趁着太阳没出来的荫凉,把后院浇完了。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夏天浇水要在气温没上来的时候。
揭帘去露台洗漱,一揭之下却愣住了。
客厅里居然坐了个人。
一个锦衣玉冠,悠闲喝茶的人。
梁长书坐在我那把竹椅上,喝着竹筒杯里的茶。
闻香可知,上好的茶。
这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穆炎跪在角落里。如同我刚刚讨了他时,常常能看到的那样。
黑衣长剑。
有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所谓何人。
南窗照进来的阳光带了夏日的热度,慢慢烫起来。
我回过神。
出去,开门,到露台。
洗漱。
露台半人高的栏杆外,西边前院,东边后院。
落差五六米。
虽然知道梁长书肯定带了其他人来,我还是侧头看过去,左右打量了一下。
屋里桌边轻轻一声咳嗽,而后我和栏杆之间多了一个一身墨色的人。
昨晚同床共枕,现下两尺开外。
起竹楼的时候,他也常常站在我外沿。
爬树捣鸟蛋的时候,更是不离身旁三尺。
发生了什么,我隐隐约约明白。
说不出心脏什么感觉。
仿佛被自己的前胸后背挤压着,窒闷,抽疼,绞痛。
不剧烈,隐隐的,不停的。
最后掬了一捧水,泼了一下脸。
合眼的瞬间,左手小手指根部仿佛有一圈金属的凉意。
因为染了自己的体温而柔和的温凉。
‐‐你一直是你。虽然他,不是你看到的他。
梁长书喝茶不语,我也便无视。
淘了一小把米,合了适量的水,而后关了露台门,窗,走到壁炉前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