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楼只瞪著他不语。夏糙黯然地道:&ldo;对不起。待会儿我要下山为父亲办理后事,山上还麻烦你照顾宗主一段。&rdo;
&ldo;什麼?!&rdo;赵小楼大惊。
山上就剩他和风听雨两个人?不行不行,太危险啦!
奇怪的是赵小楼并未想到风听雨会不会生气,将自己碎尸万段,他担心的只是和风听雨孤男寡……寡男的单独相处,有点危险。
夏糙却不知道他这番心思,也未察觉有什麼异常,只是待风听雨练剑回来向他禀明情况,便匆匆下山了。
他这一走可苦了赵小楼。风听雨性格不似常人,完全不能以常人的行为判断。可是发生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吧?
赵小楼完全不能理解,为什麼昨夜风听雨不推开他?以他的武功制服自己,根本是小菜一碟,怎麼会任自己为所欲为呢?
赵小楼却不知道风听雨的性格简单之极。他本是自闭之人,一切任由己心,不顾他虑,喜欢谁就是喜欢而已,讨厌谁就是讨厌,没什麼特别的理由。十二岁时因为突然想看北漠的日出,出走长达三年之久,任神冥教掀翻了天才将他找了回来。
赵小楼冥思苦虑了一天也想不明白,终於下定决心去和风听雨好好谈谈。无论结果如何,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责任。
他拿出男子汉的勇气,决定勇敢面对,谁知还没找到风听雨,就被人逮住了。
14
&ldo;啊啊啊‐‐你、你、你是谁?&rdo;
&ldo;小家夥,你又是谁?&rdo;那人拎著赵小楼,活像拎著一只小兔子。
赵小楼惊恐之极。这人从天而降,一身玄衣,发白如雪,脸上妖艳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端得诡异骇人。
&ldo;你、你、你要做什么?&rdo;
&ldo;本座问你话呢。小家夥,你从哪来?&rdo;
赵小楼听他语气淡淡,面具下一双星眸,闪烁著些微疑惑之色,不由答道:&ldo;我、我、我姓赵,从山下来。&rdo;
&ldo;姓赵?&rdo;那人似乎皱了皱眉,拎著他腾身而起,向内院掠去。
&ldo;啊啊啊‐‐放我下来‐‐&rdo;赵小楼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尖叫,忽然眼前一晃,一白衣身影迅速闪来,耳边风声阵阵,夹杂著衣袂翻飞之声。待他回过神来,已双脚落地,摇摇晃晃站在风听雨身侧。
那黑衣人立在对面,语气听不出喜怒,道:&ldo;大哥,几日未来,不知你在山上竟养了这么奇怪的一只小兔子。&rdo;
风听雨仍是那般平静面容,没有说话,却有意无意地将赵小楼掩在身后。
那黑衣人身姿挺拔,秀丽如松,身上的清冷之感与风听雨极为相似。只是面具下眸色锐利如电,迅速扫过面前二人,忽然轻轻一笑,道:&ldo;大哥,还以为夏糙不在,你在山上寂寞清泠,却不想是我错了。&rdo;
风听雨道:&ldo;你来什么事?&rdo;
那人轻扫宽袖长袍,淡笑道:&ldo;无事便不能来看你吗?咱们可是亲兄弟。&rdo;
风听雨也不理他,携了赵小楼的手,向内院走去。
那人更是大奇,缓步跟在后面。
赵小楼此时心里还在哆嗦,但已隐隐明白,此人恐怕便是夏糙多次提起的神冥教主风闻雪了。
听说神冥教的规矩,历代教主都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何况此人唤风听雨&lso;大哥&rso;,那应是确认无疑了。只不知他怎会突然上山,而且对自己又是&ldo;小家夥&rdo;又是&ldo;小兔子&rdo;的乱叫,活脱当成宠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