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要长生不死,就得经常关心并换装磨损了的部件。一切都得预先制备,供应大家。在有权长生者之间没有任何差异了。&rdo;
&ldo;你们是借助于机器进行新陈代谢。我们人类也新陈代谢,不过只是代代相传。在你一生的时光里,智慧者,我们的躯体会整个儿地新陈代谢千百次。&rdo;
&ldo;那是说,你们也就象我们一样,不是原来的自身了。&rdo;
&ldo;不,生存者只是外貌略有变换,而他的自身‐‐存在于生物发展的规律和法则之中,存在了对前人的忆念之中,存在于所掌握的知识之中‐‐所以,他还是原先的自身。&rdo;
&ldo;前人的忆念!睿智者只考虑如何长生,早就毁灭了这种记忆。&rdo;
&ldo;祖先的记忆,正是我们人类长生的证明。&rdo;维琳娜叫唤了一声。但是用假体置换成的智慧生物显然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ldo;祖先?对我们长生老者来说,这是句空话。&rdo;
&ldo;但是,难道这星球上所有的智慧生物都象你一样?难道就没有还未换装成机器的吗?难道你们全都忘记了自己的亲属吗?&rdo;
&ldo;你问的是那些无智慧生物?那些成熟之后便得来央求置换自己衰亡器官的生物?&rdo;
&ldo;对,对!你们这里该会有这类生物的。&rdo;
&ldo;他们只有来到这里,在冰冻陆洲上,才有可能换去衰亡的器官而装上机械器官。这样,就迫使他们必须遵守规则。&rdo;
&ldo;什么规则?&rdo;
&ldo;长生的规则,唯一的和水恒的规则。&rdo;
&ldo;他们住在哪里,他们?&rdo;
&ldo;青春岛上。他们剩得越来越少了,其中一个一个地及时地装成我们这样的了。&rdo;
&ldo;特区!&rdo;维琳娜唤出声来:&ldo;青春的特区!&rdo;
卡拉托夫暴怒得四肢冰凉,从通风洞口落了下来,最后几米,他象飞行一样,猛然跳进摆满机器的厅堂。如果在地球上,他的脚脖子可能早就扭断了。但在这里他却安然无恙。
卡拉托夫环顾了一下。他听到的还是那种有节律的机器喧声。当然,他无法听到他的同伴和星球居民高频振荡的交谈。
他眼光巡视着,没有能立即发现坦克。可能,&ldo;坦克&rdo;们还没有来得及加害维琳娜和威耶夫……
这时,卡拉托夫听见身后一阵沙沙声,他猛一转身,看到似乎有一台机器悄悄地挨近了他。虽然当这台机器潜行时,其他停歇着的机器的控制器曾经加以阻止。但是卡拉托夫顾不上这些,他面前的是敌人。
他挥动了一下激光枪,这台可恶的机器顿时被劈割成两半。
于是,卡拉托夫沿着走道狂奔,激光横扫着眼前的一切。他行踪所至,地下生产的有节律的声音立即静息下来。机器大厅的呼吸窒息了。
这当儿,卡拉托夫看到那两辆该死的&ldo;坦克&rdo;。他没有挥枪,得等它挨近一些……
四、青春岛
&ldo;用我不熟悉的人类语言来表达一个地外行星人的认识和感情,是很困难的。所以,很可能,我的自我描述是如此地拙劣、苍白、无力。
&ldo;事情发生在最近一次我在青春岛上狩猎的时候。我发现、追踪并且一定要扑灭一只嗜血成性的赫鳄。我紧紧追赶着,我的武器,跟大伙儿一样,只是自己尖利的爪子。这些尖爪在搏斗中虽然不能占上风,但也能使我和巨大的猛兽实力相当。生命应当长生的伟大法则被破坏了。凶恶卑劣的赫鳄咬死了岛上的一个小居民‐‐尽管这小孩得到在岛上出生的权利。野兽必须消灭。该当如此此!
&ldo;如果万恶的赫鳄在搏斗中取胜,那么,世界上就可以再生育一个新生命……代替我。
&ldo;我的可怜的安娜!我们俩能够等到可以有个孩子的一天吗?
&ldo;从来没有想到、没有考虑到、没有预料到,凶顽的猛兽竟会如此地懦怯。它一发觉受到追击便溜跑,如同一只快脚鹿,色厉内荏的特性跟它的贪婪、狰狞和凶残的祖先一样。
&ldo;丑陋的赫鳄不同于快脚鹿的是,它能爬树,从一个树枝跳向另一个树枝,从一棵树跳向另一棵树,而且在乱石丛中狂奔。
&ldo;我爬树的本领,大概并不亚于赫鳄,而且擅长利用攀缘植物的藤干,能够拽住悬垂着的藤梢,飞腾很远,追逐赫鳄。
&ldo;我可以向上苍发誓,那种认为我们是赫鳄后代的说法是错误的。尽管星球上生命发展的演变过程无法再见到,可是,青春岛居民的身上决无嗜血、凶残、诡谲的影迹,这些却正是赫鳄的特性。如果我们的某个居民跟赫鳄一对一地交手,那只是由于当地的风尚,连胜三只赫鳄的居民将被赋予一种权利,可以指望繁衍后代、建立家庭和得到幸福。
&ldo;如果不按规定生育了第二代,新生者及其双亲都将被处死。
&ldo;安娜,可怜的、亲爱的安娜,轻柔、温存、充满了母性的安娜,她对上述规定的恐惧、青年时代的温顺以及火热的母性的忧虑使得她不敢……不!‐‐正是她要我、送我、促使我开始进行这第一次的狩猎,后来,却成为最后一次……
&ldo;安娜未必能够跟那些长生老者一道观察我的追逐搏斗,暗设在树丛中的电眼能使那些长生老者看得见赫鳄的每一跳跃,看得见我的每一跨步以及我们道路上的每一弯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