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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为什么举拳头？为什么？&rdo;特艾勒说，&ldo;我从你跟伙伴们的谈话中学会了你们的语言。你们还用数目字发出信号。这个我也会了。&rdo;

&ldo;我们从来没有跟你、或者当你的面交谈过。&rdo;

&ldo;你们，外来客们，经常跟我谈话……还常跟你们称做艾姆丝的谈话。&rdo;

&ldo;你是谁？&rdo;阿尔谢尼又问了一遍。

&ldo;我曾经是被你们唤作特艾姆的。此刻，变形之后，我成了艾勒。应该称我特艾勒，是吗，你说呢？&rdo;

&ldo;你能够说话了？&rdo;

&ldo;对的。变成艾勒之后，我们也能用声波了，也能听得见它，也能发出声音。我现在就把艾勒世界的事儿讲给你听。坐下来听吧。原谅我，我得站在你面前。可是……我这样稍稍方便一些……现在……&rdo;

如果，这是艾姆们在阿尔谢尼头脑中造成的幻觉，那末，他们的阴险奸诈也就无比了。拉托夫不可能撕碎美丽的艾勒。她温柔地悄声絮语地继续说着：

&ldo;艾姆们谁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哪样的‐‐是有吸附力的雄艾勒还是长翅膀的雌艾勒……&rdo;

到这一刻，阿尔谢尼才发现交谈对方垂挂着的长袍皱摺是收拢起来的两翼，一双翅膀连接着这个奇怪生物的手臂和腿脚，限制住四肢的动作。

究竟是什么？是幻觉还是发现了列勒星球上的重大秘密？

&ldo;你们看得出来，这些肢体已不适宜劳动了。现在，我们渴望过的那一切，如同艾姆们那样渴望的一切，又显得多么的渺小？……&rdo;特艾勒说着，语句有点不大通顺，&ldo;现在是另外的渴望……现在，不需要劳动，不需要科学，只需要爱情！每一个雌雄艾勒都要为自己找一个配偶，很急切。我会看到许多雄艾勒，他们全没有翅膀，象你一样，外来客，只有雌艾勒才长着翅膀，跟我此刻一样。&rdo;

地外星球生物的这段描述，令人无法思议，用的竟然是人间的轻柔的少女的音调！阿尔谢尼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姑娘竟是过去那个类似蝾螈的特艾姆。

拉托夫定了定神，热情地说了起来：&ldo;既然现在你懂得了爱情，那就一定会理解我，美丽的特艾勒。我得在我们的火箭起飞前赶到，剩下极有限的时间了。我只有及时赶到，才可能回到地球，那里有我的爱情。&rdo;

&ldo;你也能够这样炽烈地相爱吗？列勒星上我们的爱情只有一次。这是生物规律。我们寻到配偶之后，就拥抱着飞行。配成对，翱翔在大海上，双翅当然就十分疲乏……&rdo;

&ldo;在大海上？&rdo;

&ldo;大海给了我们生命，它也要把生命索回，代之以新的生命。艾勒在海底产子，可以这样说吗？新生的小艾诺便出现了。他们全是些快活的小娃娃。&rdo;‐‐艾勒带着母性的柔情微笑着说完了。

&ldo;你们，艾勒们，不惧怕这种飞翔吗？&rdo;

&ldo;不！&rdo;长着双翼的美女说，&ldo;可能，这就是列勒星上的生物跟你们人类不同的地方。他们决不害怕生命的结束，因为它是十分光辉而又十分动人的诱惑，爱情‐‐多美好！能这样说吗？&rdo;她运用起三位宇航员爱说的华丽词藻，并且模仿每个人说话的神情。

&ldo;住嘴，狡猾的海鲦？&rdo;阿尔谢尼大喝一声。

&ldo;海鲦？海鲦是什么？没有听你们说过这个词。&rdo;

&ldo;你仍然是那个特艾姆，我的仇人！你搞的那些监视我的&lso;活体蟒蛇&rso;不管用，你就摇身一变。这一刻编造出在爱情的拥抱中结束生命的故事来迷惑人！去你的吧！&rdo;

&ldo;阿尔谢尼，我不想耽误你，可能你已经赶不及了。特艾勒的记忆中还保留着特艾姆的计数能力，会运算。但是其他一切方面艾勒和艾姆根本不一样。&rdo;

阿尔谢尼确实也说不出，这个长袍垂地的羽翼生物究竟象谁。他只能说出对方的脸庞，根据无法说清的特点，猛然一看立即便会感到是一个女人的脸庞。当然，也只是猛然一看。实际上这脸盘之同于女人，顶多如同狮子的脸之同于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只是，艾勒的脸有一种特殊的秀美！

阿尔谢尼看了一下天文表，不由浑身冰凉，一切完蛋了！剩下的时间决不够穿越丛林到达海峡了。托里亚&iddot;库兹涅佐夫和卡斯帕亮原定在海峡边的水陆两用车上等他。

特艾勒走近阿尔谢尼，亲切而温柔地望着他。

&ldo;你跟那些不长翅膀的艾勒全不象，但是，你……&rdo;她没有把话说完，&ldo;你希望我帮你回到自已人那边去吗？&rdo;

&ldo;你？用什么办法？艾姆的任何一种活体机器都用不上……丛林又密……时间又急。&rdo;

&ldo;我的翅膀呢？我带着你飞过丛林，飞过海峡，如果你的伙伴已经不在海岸边的话。&rdo;

&ldo;你？还象你的前身一样，想阻拦我……&rdo;

&ldo;我对感情的理解是不深的，阿尔谢尼，现在，我理解你的感情了。&rdo;

&ldo;能相信你吗？&rdo;

&ldo;艾姆们的理念中从来没有谎言，同样，艾勒的感情里也不会有欺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