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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许多学者猛烈抨击这种狂想，另一些人认为他是开玩笑，或者是对科学设想的嘲讽。一时间人们把这传为笑谈，原来&ldo;地外行星人起先是干苦力活的小爬虫，长成之后是谈情说爱的大蝴蝶。&rdo;

阿尔谢尼在宇航城听到安诺托利&iddot;库兹涅佐夫的发言，这是一个对他们两人都有着决定意义的日子。

&ldo;变形现象‐‐本质的突变不仅是昆虫所独有的现象&rdo;，安诺托利&iddot;库兹涅佐夫坚持地说，&ldo;每种生物在成长过程中都发生变化，同时也会重现出自己生态发展的历史。就说人吧，胚胎初期还长着鳃，跟人类的鱼族祖先一样。但是，胎儿在分娩前就结束了这些变化。但有些动物，甚至包括类似于&lso;戈莫游隼&rdo;，都是在出生之后再进行变化的。&ldo;

&ldo;论据不够的时候，蛤蟆之类也用来凑数。&rdo;前任总设计师，现任航船验收员沃勒杰马尔&iddot;巴甫洛维奇&iddot;阿尔希斯微笑着悄声说道。这一位说话尖刻而又挖苦，照柯斯嘉&iddot;兹汪采夫的说法，前任总设计师不仅有俏薄的双唇和灼亮的光顶，而且有着又俏薄又灼亮的脑袋瓜子。

&ldo;就算是这样，&rdo;库兹涅佐夫用宽大的手掌抹了抹蓬松柔软的头发，坚信不移地继续说道，&ldo;正对！蛤蟆产仔，长成有鳍、有鳃、有尾巴的鱼类一般的蝌蚪。蝌蚪跟人类胎儿的不同在于它们能独立行动，并且具有适应生活的能力。当其猎食的时候，甚至有&lso;思想&rso;，有算计，使自己的动作协调，至少，具备了动物固有的本能。之后，尾巴脱落，四肢伸长，两鳃消失，代之以肺，于是，成为稍具人形的、浮动跳跃着行进的生物&lso;略&iddot;布拉斯&rso;。同时，我们还可以回顾一下墨西哥湾的幼体美西螈。大家知道，幼体美西螈已经发展到自身的高级阶段，能够捕猎食物，表现出这方面的&lso;智慧&rso;的萌芽（如果不怀偏见，误称此为本能的话）。更重要的是幼体美西螈还能把自己的技能（或称之为&lso;本能&rso;）传授给自己养育出来的幼体美西螈后代，当然，它们全能够变成蝾螈。&rdo;

&ldo;美西螈。&rdo;彼得&iddot;伊凡诺维奇&iddot;图查出神地听着天体生物学家的发言，从自己的坐处提示了一句。

&ldo;是的。成年的蝾螈和幼体美西螈的形态完全不同。&rdo;

&ldo;还有一点需要说明‐‐上述的一切，名声不佳的什耶依赫采尔甚至卡列尔&iddot;查佩克都有过阐述。&rdo;阿尔希斯的男高音带着挪揄的音调回响起来。

年轻的、但很结壮的生物学家，仿佛接受挑战一般，甩了一下满头鬈发：

&ldo;当然，可以追溯一下：十七世纪末着名学者什耶依赫采尔在巴敦湖畔，沉浸在淡水里的石灰石中，发现了史前期四岁幼童的骨骼化石，经过了一个世纪，杰出的古维叶证实这个&lso;霍密　杰柳韦　捷斯奇司&rso;不是人的，而是巨大的蝾螈化石。&rdo;

&ldo;好极了！&rdo;航船验收员嚷道，&ldo;查佩克写的《蝾螈大战》有了宇宙新版本。&rdo;

&ldo;为什么提到大战？&rdo;卡斯帕亮也到会了，他认真地问道：&ldo;高度文明应该是讲究人道主义的。发动战争之前，也不会有人跟对方发出科技情报。&rdo;

&ldo;本人表示赞赏！&rdo;阿尔希斯继续说道，&ldo;这样看来，地外文明世界里，各种庄稼全由英明的幼虫侍弄。生长成熟了的蝴蝶们则飞来飞去从事艺术创作了。&rdo;

&ldo;为什么说是蝴蝶哩，并没有肯定那里是昆虫世界。&rdo;

&ldo;对，对，请原谅。可能是&lso;飞翔的蝾螈&rso;&rdo;，阿尔希斯以原有的嘲讽腔调说，&ldo;不管怎么说吧，无线电天文学家拉托夫发现的这颗地外文明星球，我们打算派遣星际宇航船去那里，可称之为&lso;列勒&rso;，取&lso;智慧幼虫&rso;两个单词的头一个字母：&lso;列勒&rso;星。但是，玩笑归玩笑，在作出严肃的决定之前，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我认为预先申述一下如下的意见，是本人的责任：探测列勒星决不是一次渴望知识者的旅游活动。首先，宇航员们将在那里遇到一种怪诞的社会结构，那种社会里远没有根除压迫现象，存在着不劳而获的特权阶级。这个列勒星球的社会可能与地球恰恰相反。&rdo;

会场上人们互换着眼色。

&ldo;称它为列勒星可以，&rdo;坐在讲台一端的威耶夫表示同意，&ldo;这并不比天蝎星的名字差劲。列勒星属于天蝎星座。至于我们的宇航员在那里是否会遇到仁爱精神、怪诞生活或者压迫制度，则是应该由可能听到宇航员们航天归来的报告的人们来判断了。&rdo;

接着，卡斯帕亮‐‐一向头发蓬乱的人，今天梳理得十分光洁，提请拉托夫向大家说明列勒星的方位及其他有关航行数据。

阿尔谢尼立起身来正准备回答，柯斯嘉悄悄地对他叽咕了一句：&ldo;卡斯帕亮搞的什么？你以为，他会不知道这些？&rdo;

&ldo;列勒星就叫列勒星吧，&rdo;阿尔谢尼没有答理柯斯嘉，开始说道，&ldo;列勒星位于天蝎星座第四十七号星球一侧，距离地球近二十三光年。如以宇航速度，增速一年，制动一年；亚光速飞行‐‐四个月。达到该行星之后，不作长期滞留，全部往返航程按星际航行的计时方法，共需飞行五年。全球天线未受到其他信息。我要报告的就这些。&rdo;他用一贯的简练明确的语言说完后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