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做不到这种平衡状态。
程茉当然也做不到。
纯粹是因为陈琛抓住了她的书包。
固定住了岌岌可危的她,也免于她和大地的一次亲密接触。
借着书包传来一股向上的拉力,程茉站稳之后道了声谢。
好歹这次,算出手了。
相比上一次的冷眼旁观,已经是跨越式地进步了!
经过了这一番打岔。
陈琛也没再将程茉继续当作空气。
风“呜”地一吹,像一声叹,细长的榆树叶摇摇而落。
视线相撞。
对上程茉讨好的小脸。
“你……”他眉眼一掠,声线无端闷哑,“要挂哪科?”
挂科?
挂什么科?
难道他是担心接下来的考试不及格,会挂科?
也是,按照他数学鸭蛋的水平和一片空白的练习册,估计这次月考悬了。
程茉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我不挂科,而且我也会尽力帮助你——”
“不挂科!”
程茉手指明月,意气风发地许下了这个豪言。
陈琛轻笑了一声。
雾起。
少年凌厉分明的脸被薄薄的一层雾遮住。
漆黑的眼孔中倒映出池上的月色。
浅浅一弯。
冰山变碎冰。
“我的意思是——”陈琛极淡地挑了下眉,尾音拉得很长,在程茉的认真聆听下一字一字地问:“眼科、神经内科、火葬场,选一个?”
他,他,他……怎么会知道?
陈琛每说一个词,程茉就仿佛回到了那天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