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尔张大嘴面对被摔上的门。脚边散落一地碎羽毛和黯然失色的头饰,愚鸠蹲了下来,开始把它们一一收拾。看上去沉静的后背看得李伊尔莫名发悚,他环顾四周,梳妆台上凌乱的首饰盒、随处乱摆的珍珠项链,愚鸠在接下来几分钟都物归原位,彷佛梁谕前半天的高兴失控也是假的。
李伊尔站住不动,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浴室,磁砖地上干净得一丝水渍都找不到,架上整齐地堆放着折成正方形的毛巾。
一个不怎么舒服的想象撞进脑袋里。愚鸠他就在那位置抱着梁谕,从身前、让对方的后背靠在胸膛上。他的手越过腰间,放在少年股(这攻可能有点)沟的位置,轻压着两侧把不属于他的精(不是普通的)水抠出来……仅止于此。替他沐浴、吹干长发,最后独自收拾清理时梁谕留下来的混乱。
李伊尔记得自己会成为少爷的保镖,一是因为他背景干净、二是外貌合格,三也最重要──他是在这保守年代里,作风相当开放的双性恋。老爷看准他能适应各方面乱七八糟的梁谕,必要时也可作为合身的男伴。说难听点李伊尔根本没把梁谕当人看,不闲话、不造成压力,他不会在乎这人曾让多少的阳(呃嗯)具在体(笨鸟啊)□□(你怎么看)精。但愚鸠呢?更贴近这些灰色面的愚鸠是怎么想的?
梁谕腿间流着别人的精(不是你的)液,命令他操(命令喔)他时,愚鸠都不会有任何一点点、身为正常男人都该有的恶心吗?
「哎,笨鸟啊。」
李伊尔一开口,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在他眼前捧着满掌碎羽毛,把那张绷紧的脸转过来。
「呃……那个,少爷居然宁可找那个老秃头也不肯找你,真他妈的!是吧?你会不会不甘心啊?」
「我不知道。」
「你技术真的很差吗?」
想玩笑一句,结果让气氛变得更加僵冷。愚鸠顿了顿,「哗」地将手中的东西散在梳妆台上。猛地弯下身,把充满倦色的脸埋进手掌。
「不知道。」
等李伊尔回过神,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定在愚鸠露出袖口的腕上。他的身体肌肉分明,手腕却显得骨感,突出的腕骨上头爬着淡淡的青筋,连接了苍白的手背,竟然让人想试探皮肤上的温度。
接着他看向镜中,愚鸠面朝下的脸孔、棱角分明的寂寞轮廓──
「啊啊,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啦……不然,你在我身上做做看好了?」
脱口而出方知道不能反悔。李伊尔慢半拍地意识到,怎么会是这句话?
不过打个哈哈,躲远远的就不必管他们工作之外的事,为什么说出了这种话?他想被抱着看看吗、被愚鸠……
不拒绝和拒绝一样尴尬。
愚鸠的脸抬起来时,毫无意外地露出愣然的表情。李伊尔第一次知道浑身血液「嗖」地窜上脑袋是什么感觉。头皮发麻,他祈祷愚鸠久违地笑出来,把这件事就这么带过。
或者断然拒绝、把事情忘记。留给他独自为这毫无道理的发情懊恼。
「你是认真的吗?」
李伊尔的困窘被他可说愚蠢的轻声疑问弄得都无法发作。
「……如果、你有意愿要我鉴定看看的话啦。」
愚鸠没说话,沉默几秒后走上前,他并不看李伊尔,但双手动作轻缓地解开了那人的领带。
在少爷的房间,不得体的地点、与不合宜的对象。李伊尔本来想,在这方面他至少比这块木头老辣,但事情真实上演时他只能呆呆地站着,想到他即将面临人生中第一次被(哈哈看你自以为)插。
愚鸠前戏的动作不多,可很到位,是梁谕一手□□出来的。李伊尔被压到墙角时甚至有点昏昏然,看到愚鸠身下那半个中东货总算稍微回神……老天,他们纤细玲珑的少爷是怎么把这个放到体内的?
那人给他扩展时,他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愚鸠抱住他的腰作为预告,一阵顿痛开始了给他的解答。
李伊尔□□出声,腿一软差点滑了下去。不愧是梁谕手把手带出来的……妈的,这具男体根本是部性(活该)爱机器!不用片刻就掌握到最好的冲刺角度、力道,一下一下地加快频率。除了开头的进入带来些许痛感,整个过程中李伊尔只感觉到酸麻的战栗,早已站挺的男(受和攻都很乱)根一被愚鸠碰到便慡快地缴械。没有被伤到自尊的不快,只有持续攀升的高(是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