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的看着那人,那人却大声质问:“她有孕了,哈哈哈,六个月了,你我分开不过半年啊!新人旧人,你究竟爱谁?”
他慌张的伸手,却被那人打落,他心急如焚地想要解释,那不是他的孩子啊,那是皇兄的孩子,却不知怎么地,突然失去了声音,他扯着喉咙,拼了命地想要解释,想要说话,可就像一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怎么样也说不出话,他用手死命的扣着喉咙,整个脸庞因为剧烈的挣扎泛起了红。
他,说不出话。
那个人还在说着,伴着泪和嘶吼:“洛临,原来你的君子作风不在情爱之中。”说罢他点点头,仿佛自言自语道:“也是,男人三妻四妾又如何,只怪我信了你,怪我先爱你,无妨,左右我也是个男人,大不了我也去娶了三妻四妾,离了你罢了。”
不要,不要求求你,他低声下气,他恳求他
于是那人真的又回过头来,只是像最初那样问他:“你走不走?”
他要回答的,他知道自己的回答一定是那坚定的一个字。
但是那人擅作主张一般地拂开他的手,然后大步而去,不再回头,就像昨日重现一般,就像梦醒的现实一样。
他捂着胸口,再醒来之时,抹干净脸,本以为满脸的泪,却什么也没有,从下定了决心那日起,他便再没有心了,更何况泪。
晨风扫尘,朝雨洒路,一只大军来于黑夜,隐于晨光未出,来无影去无踪,仿佛从未出现在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捉个虫都能被再锁一次,我太难了!
☆、焚心一缕相思泪
苏谨云又回到了盐河,像是终于回到了值得放心的家,他如稚嫩的童儿,嘴中呢喃着无人听得懂的言语,间或着压抑的哭声,沉沉的睡去,如此三夜高烧不退,一众将士都急坏了,连平日里最沉着的左副将都急得四处寻求名医。
但也只有三夜而已,第四天的清晨,他带着一身瘦骨,与那只陪他征战沙场的银枪,重新成为了苏将军。
又是一场场厮杀,杀红了眼睛,徒增了深深浅浅的伤疤,失去了无数或熟悉或陌生的同胞,终于夺回了所有的领土。
将敌人驱除,把他们驱赶出盐河,驱逐出草原,驱逐出洛临的大洛,终于实现了最初的约定。
在将士们围绕着一簇簇篝火的欢声笑语中,他独自又去了河边,依旧清冽的河水倒映了夜空的银河,他躺在河边,带着回忆的笑,哼起了歌。
终于泪如雨下,母亲去世后他曾发誓再不落泪,可痛到了极点,除了泪,他还能拿什么来宣泄?他曾以为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如果他肯回来,哭一生又何妨。
饶是他藏了私心一般地,用最快、最不计代价的速度击退了金军,替他除了外贼,给了他自以为是的时间稳定朝政,他以为还有峰回路转,还有柳暗花明。
终究是痴心妄想,终究是月中人,不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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