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我双足一蹬,猛地凌空跃了出去,双手刚好抓住了钢索上的滑轮。同一时间,强子也跟着高高跃起,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际,就听得呼呼风声,我们抓着那滑轮滑向无穷无尽的黑暗。
第23卷机关重重(1)
我们在浓郁的黑暗里穿行,风狠狠地抽打在我们身上,我不敢有半丝松懈,双手牢牢地抓着滑轮,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这种感觉很刺激,像是在游乐园玩极速飞车。我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的疑问,为什么这通道的尽头会有一条钢索?看这钢索应该是人为故意建造的,那这条钢索的尽头会是哪里?
滑轮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半晌,只听咔咔数声,滑轮终于停了下来,而我的脚竟然触到了地面。
强子道:&ldo;嘿,你小子还有些能耐嘛!赶紧打开狼眼看看,我们到什么鬼地方来了?&rdo;
我拧开狼眼,发现我们正站在一座悬空的吊桥上。这座吊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桥面上的木板已经支离破碎,朽烂不堪,桥身上也是铁锈斑斑。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在吊桥上,吊桥轻轻地晃荡着,感觉像是在坐&ldo;海盗船&rdo;。
嘣咯!一块木板突然碎裂,我一脚踏空,一个跟头就向下栽去,幸好强子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抓住了我,我擦了擦冷汗,喘息道:&ldo;他爷爷的吓死我了!&rdo;
强子忽然道:&ldo;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当年在山西鬼洞的经历,那时候不管遇上任何困难,都有师父和神婆帮我们解决!&rdo;
一听强子这话,我心里酸酸的,是呀,那时候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是师父和神婆在前面开道,有什么危险他们也自会解决,那时候我和强子几乎都不能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危险,而如今,当我们自己踏上冒险之旅的时候,我们才明白,原来危机无处不在。
往前走了没有多远,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石门。这是一扇青板石门,走近一些看,依稀可见石门上刻着许多的花纹,还有各种奇珍异兽,整扇石门就像是一幅五彩缤纷的画卷。石门高约三米,宽五米,看上去气势磅礴,固若金汤。我和强子站在石门外面的平台上,而平台的外面,则是万丈深渊。我回头望了望,风吹得吊桥轻轻晃动,吱呀呀地唱着古老的歌。
第23卷机关重重(2)
在山西鬼洞的那段经历已经使我和强子见识了许多诡异的事情,所以当我们看到这扇石门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诧异和惊讶,就算此刻突然冒出一个怪物,我想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强子上前拍了拍那扇石门,发出沉闷厚实的声响,强子道:&ldo;这门挺坚固的,仅凭人力是开启不了的,应该是一扇机关门!&rdo;
我点点头道:&ldo;找机关你最在行了,你还不赶紧找找!&rdo;
强子道:&ldo;发仔,你猜这石门后面会是什么?&rdo;
我说:&ldo;我哪里知道,也许是宝藏,也许是军火,也许是怪兽……&rdo;
强子赶紧道:&lso;打住!打住!还是快找找看开门的机关在哪里吧,我现在只想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出去,见见外面的太阳。你知道吗,当年从鬼洞回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我们落进了一个山洞里,怎么都找不到出路,四周是无尽的黑,让人心寒,我们拼命地寻找出路,寻找光明。那段日子以后,我很怕黑,真的,因为我总觉得黑就是死亡,我不想死亡,所以我怕黑!&rdo;
就在强子说话的时候,身后的吊桥突然间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桥上飞快地奔跑。
我赶紧举起狼眼向吊桥上照去,只见两个人影正蹒跚着从吊桥上跑过来,那两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阮万千和阿彪,两人神色匆匆,像是在躲避什么。我顺着狼眼的光亮向他们身后看去,这一看,不由得魂飞魄散,在他们身后,无头巨猿和南昆正攀附着铁索,慢慢地向前蠕动,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黏黏的粘液。
在这种地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我冲着阿彪大叫:&ldo;快到这边来!&rdo;
阿彪和阮万千听见了我的呼喊,加快脚步向我们这边跑过来。阿彪身手不错,在吊桥上奔跑如履平地,阮胖子体形魁梧,在吊桥上行走颤巍巍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无头巨猿在吊桥上蹦蹦跳跳,很快就来到了阮万千身后,然后像青蛙一样高高弹起,呼地向着阮万千扑去。
&ldo;救我!&rdo;阮万千吓得大叫。
第23卷机关重重(3)
阿彪转过身子猛地拍出一掌,金光闪烁,无头巨猿被掌风扫得飞了出去。不过这怪物身手颇为矫健,长臂舒展,蓦地卷住了桥索,轻轻一翻,又落回了桥面。
当阮万千跑到吊桥边上的时候,无头巨猿竟然纵身一跃,跳到了阮万千的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阮万千吓得脸色苍白,大气也不敢出。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南昆突然从阮万千身后蹿了上来,张口咬住了巨猿的长臂,巨猿恼怒地挥舞着手臂,想将南昆扔出去,但是南昆将巨猿咬得死死的,两个怪物纠缠翻滚,蓦地向着那万丈深渊跌落下去,半晌,才传来扑通一声回音。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竟是变异的南昆救了阮万千性命,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一路上,我们都以为变异的南昆在追击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南昆即使变成了这般模样,也要和那巨猿同归于尽。在这一瞬间,我的心里升起了对南昆无比的敬仰,阮万千呆呆地看着无底深渊,半晌,他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