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坐好,谢煐问道:“还顺利吧?”
白殊揉着黑猫的小爪子:“那是自然,我们小黑可厉害了。羽林将军去禀报总要一段时间,足够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来。”
宫里的守卫的确森严,但那都是针对人而言,一只小猫要钻空子并不太难。何况,夜晚就是小黑最好的保护色。即使是皇宫,室外的灯火也很有限,在夜里几乎不可能发现一只藏在黑暗中的黑猫。
至于白日这一回,即使真被发现了也不要紧,毕竟宫里这么大,常有野猫来寻吃的,羽林卫们并不会觉得奇怪。
因此,昨晚小黑回来让白殊脱掉小衣服,最后一次出门之前,白殊特地给它染白了爪子和尾巴尖。万一白日里真被人发现,可以直接装成野猫。
小黑将尖端带点白的尾巴从白殊臂弯里抽出来甩甩,喵了一声。
白殊笑道:“小黑说,江山殿的地砖太凉,它昨晚是在梁上睡的。”
谢煐伸手摸摸黑猫的小脑袋:“回头让府里的绣娘们给它做一箱小斗篷,它咬开绳结就能抖在地上当垫子,冬日里便随处都能睡。”
白殊继续给小黑揉爪子:“昨晚跑了五趟,真是辛苦了,回去洗个澡就好好歇一歇。”
小黑:“活动量大,我要加餐。”
白殊:“行行,肉管够。”
谢煐听不到他们两个聊天,只道:“下朝之时我留意过,谢元简该是转去了紫宸殿。他既然被拖进这事里,必会全力阻止选秀,你不用再担心。”
白殊靠到软枕上,笑容渐渐敛起,只余很浅的一丝,若有似无地挂在唇角,抬眼看向谢煐。
谢煐不解:“怎么,还有哪里有问题?”
白殊摇下头,缓缓地道:“我在想,等以后……殿下是不是也有要选秀的时候?”
谢煐微愣,随即反而笑起来,不过很快又端正神色:“我用不着选秀,和我娘学便行了。”
白殊挑下眉。
谢煐细细和他解释:“采选秀女,一是为充盈后宫,一是为选宫女在宫中服侍。专为选嫔妃的那种姑且不提,按我朝律,在民间采选秀女其实会去贫困的州县挑人,且不能强迫。那些地方多有活不下去的女子,会愿意进宫有口饭吃。只是实际上……”
真正严格按律采选的时候肯定不多。
谢煐续道:“我爹的后宫只有我娘一个,其余都是文宗的嫔妃,能放出宫的全放出来去了。因此当时后宫里封了许多地方,需要的人手不算多。我娘放归过几次大龄宫人,同时让人在各地带回许多孤女、或被家中卖掉的女孩孙宦官:“确实未曾有人离开。太子与楚溪侯从戌时开始,一个时辰出来烧一筐纸钱,直到将近丑正时分,屋内才熄了大多数烛火,只余微光。”
嘉禧帝想了想,又道:“采选停下,你派个人去问问皇贵妃,千秋宴她是不是准备在北山行宫办,都有谁知道这事。”
孙宦官心头一跳,低声应是。
嘉禧帝:“还有刚才,江山殿有异响时,太子的人还在宫中,你去查查当时他们有没有异常。现在就去,不用送朕了。”
孙宦官于是将嘉禧帝交给后方的宦官宫人,自己转身离开。
他寻去了白殊先前等候的那间房,从窗户中看进去,发现里面人齐着。白殊抱着黑猫在闭目养神,冯万川和东宫卫也各自坐着,看来是太子还在政事堂议事。
孙宦官将守门的两个小宦官唤到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