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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舞台上那煌煌大气的汴梁画卷依然平静地摊开着，以无比沉静的气度睥睨着周遭的喧嚣。在过去的千年时光里，它无数次地见证了欲望与理想的碰撞。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它漫长经历中的一个小小片段罢了。

我忽然想到了刘一鸣那句话：人鉴古物，古物亦可鉴人。我今天来鉴定《清明上河图》，又何尝不是《清明上河图》在考验我呢？

希望这次考验，我还算是合格。

方震分开人群，朝我走过来，他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仍旧保持平静的人。我冲过去，问他警察有没有赶到九龙城寨，有没有发现药不然。方震回答说：&ldo;刚刚有消息传回来，你说的那个地方，只发现地上有一摊血，但没看到任何尸体或伤员。&rdo;

&ldo;那就是说药不然顺利逃脱喽？&rdo;我问，心情颇有些复杂。方震眯起眼睛：&ldo;老朝奉的地下势力，可不止在内地。&rdo;

我表情猛然紧绷。这个熟悉的名字提醒我一件事，我和这位宿敌，还有一个约会。

尾声

&ldo;喂，小许，你好。&rdo;电话那边传来老朝奉的声音，苍老但很矍铄。

&ldo;药不然呢？&rdo;

&ldo;他很好，你放心。&rdo;老朝奉说。

&ldo;我有三个问题。&rdo;

&ldo;呵呵，你的问题还不少啊。好吧，我们这次合作得很愉快，就给你这个机会。&rdo;

&ldo;我回来以后想了很久。百瑞莲在九龙城寨压根就没打算杀我，他们需要的是让我合理地离开城寨，不产生怀疑。然后药不然就适时出现了，还带着我来了一出胜利大逃亡。这根本就是你和百瑞莲安排好的吧？&rdo;

&ldo;怎么会呢？我和他们可是敌人呐。&rdo;

&ldo;你只是两边下注罢了。如果我败了，这就是送给百瑞莲的一份人情；如果我胜了，这就是送我的一份人情。&rdo;

&ldo;不要把人性想得那么灰暗。&rdo;

&ldo;面对你，我实在是没法乐观得起来。&rdo;

&ldo;至少不要把小药想得那么灰暗嘛，他可是真打算去救你的。&rdo;

&ldo;他到底为什么一心一意要跟着你？你到底是拿什么要挟他的？&rdo;

&ldo;这个，你自己去问他好了，我可不能替年轻人回答。&rdo;

&ldo;好吧。那么第二个问题。我始终想不通，徽宗朝的画院都应该用双丝绢，但故宫本《清明上河图》却是单丝绢。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rdo;

&ldo;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问我呢？应该去问刘一鸣嘛。&rdo;

&ldo;现在大局已定，从五脉我得不到答案。&rdo;

老朝奉沉默了一下，才娓娓道来：&ldo;徽宗画院的画师们，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获得的笔墨纸砚品质，自然质量也不同。张择端最初地位并不高，画《清明上河图》时用单丝绢也不足为奇。直到宋徽宗亲笔品题，才声名大噪‐‐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清明上河图》上没有张择端的署名了吧？他原本名气太小，没有署名的资格，等到天子御笔签题后，他就更不敢补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