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伦低估了司徒寒的实力,他早就猜到向伦会冒险替夏侯熙盗解药,虽然最得力的弟子楚天官被他派了出去,但仍有余力在书房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向伦自投罗网。向伦仗着举世无双的轻功,熟门熟路的摸到书房,顺利的找到解药。正暗自窃喜,冷不防一张渔网从天而降,把他兜在其中,任凭他有再好的轻功也发挥不出,只得束手就擒。司徒寒急于找回被他窃去的秘笈,派人搜他的身,结果一无所获。向伦嘴巴咬的很紧,无论司徒寒怎样威逼利诱,拳打脚踢,他就是不发一言。司徒寒无奈,只能先把他打入地牢,再想办法撬开他的嘴。也是他命不该绝,云清霜误以为夏侯熙被捉,心急火燎的拿了解药要救他,阴差阳错下却是救了向伦一命。夏侯熙在农舍足足等了他一天一夜,也是心急如焚,他打定主意,要是向伦天亮再不回来,他只能拼死再闯一次别庄。三更时分,向伦终于带着一身的伤踏进门。夏侯熙靠在椅上小憩,有人靠近十分警觉的拔出剑,见是向伦,松了口气。向伦低喘着气拿出一个玉瓶,上气不接下气道:&ldo;你快把解药服下。&rdo;夏侯熙依言接过玉瓶,倒出两颗朱红药丸吞下,并且运功调息。幸亏向伦回来的及时,此时离十二个时辰的毒发期已不远了。向伦脸上有淤青,手臂和大腿虽被简易包扎过,想必也是伤痕累累,夏侯熙关切问道:&ldo;你没事吧?&rdo;向伦还在大喘气,良久,一屁股坐下,&ldo;这一路疾赶可把我累坏了。&rdo;他四肢舒展开,大咧咧的躺了下来,&ldo;老弟,为了你的解药,差点把我这条老命断送在那里。&rdo;夏侯熙当然知道他此行非常凶险,不过既然现在人在这里,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比较关心的是向伦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他琢磨了一宿也没能想明白。他还未来得及张口,向伦神秘的说:&ldo;你猜我遇见了谁?&rdo;夏侯熙心头一紧,向伦这般问,显然是见到了云清霜,他故作镇定的问:&ldo;谁?&rdo;&ldo;呵呵,&rdo;向伦笑的有些没心没肺,&ldo;自然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儿。&rdo;夏侯熙沉默着,目光透过向伦落到窗外,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向伦把在别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夏侯熙,最后还补充道:&ldo;如果不是她,你此刻已经毒发身亡了。&rdo;夏侯熙猛地扣住向伦的脉门,&ldo;你说是清霜给你的解药?也是她救你脱险的?&rdo;向伦不知所以,见夏侯熙神色凝重,连忙道:&ldo;不错。&rdo;&ldo;糟了,&rdo;夏侯熙转身就往外走。&ldo;怎么了?&rdo;向伦跟在他身后问。夏侯熙没有回头,边走边说:&ldo;清霜有危险,我要去救她。&rdo;向伦死死的拽住他,夏侯熙重伤未愈,被他拽的脚步有些踉跄,也正是这样,向伦有机会堵住了大门。&ldo;你疯了。你现在去岂不是白白送死。&rdo;夏侯熙眼中俱是阴寒,&ldo;你让开。&rdo;向伦丝毫不妥协,又摸出另一个玉瓶丢给夏侯熙,&ldo;这是云姑娘给你的,你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rdo;旋开木塞,天山雪莲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夏侯熙晓得那是治疗内伤的极好的良药,握着玉瓶的手捏紧又松开,情绪相对方才稳定了许多。向伦这才接着往下说:&ldo;云姑娘让我带一句话给你。&rdo;&ldo;什么话?&rdo;夏侯熙动容道。&ldo;她让你不要再回别庄去。&rdo;夏侯熙眉眼染上一丝恼怒之色,又好似在拼命克制,旋即又恢复如初,让人好生看不透。向伦劝说道:&ldo;云姑娘有勇有谋,必能转危为安。&rdo;&ldo;你不明白的,&rdo;夏侯熙轻叹出声,却也明了即使硬闯也无济于事,依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护云清霜周全。向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道:&ldo;我给你出个主意。&rdo;夏侯熙心思还停转到云清霜的安危上,根本没有留意向伦的话,云清霜武功全失,若是身份暴露,则岌岌可危,自己枉为统帅数十万兵马的大将,竟保护不了一名弱女子。他重重一拳砸在门上,层层阴霾笼罩心头,久久挥之不去。向伦声声叹息,这孩子同他师傅一样,儿女情长,至情至性。只是希望他不会重蹈覆辙,一辈子活在愧疚中。向伦轻拍他的肩头,夏侯熙回过神,向伦轻咳了一声道:&ldo;你听着,现在唯一的办法,你马上进宫向晋鸿帝禀明实情,由他下一道旨意要人,司徒寒才不得不就范。&rdo;夏侯熙低头考虑方法的可行性,须臾,他蓦然仰起头,低沉道:&ldo;你怎知我能够出入皇宫?&rdo;他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即使为了云清霜的事而有所颓然,但稍觉异常立即恢复了原有的警觉性。&ldo;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晓的,你只需想清楚,我的话是否在理。&rdo;仓促间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办法,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夏侯熙闷头思量许久,觉得值得一试。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再多加考虑,两人互相道别后,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夏侯熙自是前往宣城,走了大半路程,他才想起仍是没有问清楚向伦那句话的含义,只能留待以后了。夏侯熙回到宣城,天方蒙蒙亮,残月在天,晓星隐没,他没作耽搁,直入宫门,赶在了上朝前见到了晋鸿帝。夏侯熙从他迷雾氤氲施皓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晓,她只知道被带进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园林,随即进到一栋雕梁画栋的宫殿。两名长相清秀梳着双髻的女子齐齐向她请安。抢在云清霜询问前,年龄稍长穿桃红色衣衫的女子道:&ldo;奴婢叫小桃,&rdo;又指着另一名着翡翠色衣裳的女子,&ldo;她叫小翠,我们是来伺候姑娘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