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着龙袍的江轩坐在桌案后,面前堆满了一叠又一叠奏折本,江轩一目十行扫完一本,终于忍不住摔开那讨人嫌的奏折,对着太监总管怒斥:&ldo;荒谬!荒谬至极!朕乃堂堂一国之主,怎得朕连宫都出不了,要在这乾宁殿里连夜批奏折!这种事、这种事‐‐&rdo;
江轩嘴唇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完整。
太监总管连忙说道:&ldo;皇上息怒,可别气坏了龙体。&rdo;
江轩反而笑了:&ldo;你这老家伙是觉得朕批这奏折就不会熬坏身子?&rdo;
太监总管慌慌张张磕头:&ldo;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这奏折乃……&rdo;
这老太监瞧了一眼堆成山的奏折,批奏折本就是帝王业,之前摄政王批的时候可没一句抱怨,轮到这位新皇,却是不满至极。
&ldo;看看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rdo;江轩打断他的话,拿起一本奏折念道,&ldo;奏进番子土产,芒果等物资。这玩意朕早就见过一番,甚是无用,早批过再也别送来!&rdo;
江轩摔开奏折,又翻起一本念道:&ldo;还有这个‐‐奏报,台州有一妇拾金不昧。这芝麻大的事也要上报,那提督是吃空粮不成?还有这个‐‐长安巡抚恭请摄政王圣躬万安。呵呵,这狗东西不向朕请安,反而去捧皇兄,他以为皇兄一醒,朕就要退位不成?呵呵呵呵,朕现在还是这大商的皇帝,还活得好好的,让朕退位,想也别想!&rdo;
江轩气得拍下奏折,案前的太监总管一头冷汗:&ldo;皇上息怒,宫中隔墙有耳,若是让摄政王听见了,怕是连奴才也逃不过定罪。&rdo;
说着,太监总管连忙将头磕到了地上,这张皇的举动却不是因为他面前盛怒的江轩,而是摄政王的余威。
江轩见了,更是火冒三丈:&ldo;你这废物奴才,连一个虎符也找不到,朕留你有何用!&rdo;
太监总管唱作俱佳:&ldo;奴才罪该万死,必当刨心谢罪,又恐拖累皇上,让摄政王治皇上一个苛虐名声,奴才实在是不敢给皇上抹黑!&rdo;
这老太监深谙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搬出了江楚寒的名头,要是江轩对他滥用刑罚,江楚寒就会反过来治他的罪。那个残暴的摄政王,让这个新皇连兔子都不敢随便抓来吃,就怕落下一个残虐之名。
这种种事情堆起来,江轩觉得没一个皇帝能混得比他更惨。
他怅然坐回了椅中,喃喃道:&ldo;皇兄害朕极深,不但这虎符找不出来,国库竟然也只剩个空壳子,叫朕连出行都不成,思来想去,这定是皇兄所为。&rdo;
江轩倒是猜了个准,江楚寒醒来之后,他便扬手收回了皇城禁军,封锁了皇宫。这群禁军的头头原本便是江楚寒一手提拔的左膀右臂,自然对其言听计从,江轩之前也只是表面上收服了他们,现在江楚寒一醒,他们马上便转身而去,连个头都不回。江轩被一群兵力困在宫中,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只有一堆又臭又啰嗦的奏折让他来批。
江轩自生下来之后从未怜悯过谁,这时他却不由得深深怜悯起了自己,他再也没有见过比自己更倒霉的储君,就算当了皇帝,这霉运也阴魂不散。
不但皇帝不好当,就连他朝思夜想的美人也被夺了去。
他画的那幅牡丹美人图还挂在房中,江轩时不时就要欣赏一下,可一想到这画中人是他的皇嫂,这心里堵着的气就更难消去了。
那天他败退而归,没带回来美人,却带了一个疯疯颠颠的女人。
江轩皱起眉,问这太监总管:&ldo;那疯女人怎么样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
太监总管摇了摇头:&ldo;她还在哭着要见皇上,说是见不到皇上就绝食撞墙。&rdo;
江轩有了兴致:&ldo;那她绝食撞墙了吗?&rdo;
太监总管:&ldo;绝食倒是绝了,墙也撞了,就是不知怎么,她现在还活蹦乱跳,可得劲了。&rdo;
江轩哼了一声:&ldo;虚张声势,她要去死就死去吧,要不是她说她认识黎欢,朕早取她项上人头。&rdo;
江轩是彻底对秦飞雪没了兴趣,他在撞见黎欢被忽然活过来的江楚寒抢走后,心情便跌到了谷底,又碰到这只会知道哭的女人出现,对她的印象便一落千丈,只觉得烦得很,恨不得把她嘴都缝起来。
太监总管小心看了他的脸色,便道:&ldo;皇上可是相信那女人所说?那女人声称自己是秦妃娘娘的侍女,而秦妃娘娘则正是‐‐&rdo;
说着,他飞快地瞧了一眼墙上的画。
江轩又哼了一声,直接粗言道:&ldo;朕信她个鬼,朕叫了那秦妃殿前的人来认欢欢,没一个敢十分确认那个秦妃就是她,他们绝计不敢撒谎,可从他们的描述中,那秦妃便不是朕的欢欢。&rdo;
一提到黎欢,江轩的语气也放软了一些。(?&pri;3(&pri;&oga;)?棠(灬?ε?灬)芯(??????&oga;????)??????最( ̄3 ̄)╭?甜?(???ε???)&t;?羽(?-_-?)ε?`)恋(≧3)(ε≦)整( ̄3)(ε ̄)理(ˊ?ˋ)?
太监总管极为不适应地浑身一抖,一身鸡皮疙瘩接连起来,表示无福消受这突如其来的恩宠。
他尽职尽责地说道:&ldo;奴才也认为皇上所言极是,如今摄政王还称那送去冲喜的四个妃子全死于荒郊野外,被野狗啃了得死无全尸,连点踪迹都找不到,但府中却多了一个王妃,怕就是这画中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