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打住!打住!&rdo;他突然跳起来连连伸手示意。
&ldo;怎么了?&rdo;看他手舞足蹈,似乎挺激动的样子。
&ldo;你一口一个恩人,烦不烦啊你。&rdo;
皖夕秀眉一拧,说:&ldo;你本来就是皖夕的恩人啊,不然我叫你南宫靳?连名带姓的叫多不敬啊。&rdo;她取过床头的木梳重新束好头发,整理好衣着,恢复翩翩公子样貌。
&ldo;你可以叫我靳,以前我娘就这么叫我,可现在自从我娘走之后,再没有谁叫我靳。&rdo;一想到娘,他清冽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
皖夕本想反驳说我又不是你娘,却在瞥见他眸中浮现出的悲伤后一时语塞。更何况他还是自己恩人呢,恩人的话当然要听了。
&ldo;靳,现在不是还有皖夕这样叫你吗?饿了呢,看天都亮了,快快让店小二准备。&rdo;都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肚子可一直在唱歌呢。想开了的皖夕不再拘谨,扯着他的衣袖仰着小脸朝他灿烂一笑。
这一笑犹如春日雨露缓缓沁入他心底那片晦暗干旱的地方,并滋生出许多花儿来。刹那间,他听到花开的声音。
风悦客栈一楼。皖夕冲客栈伙计喊道:&ldo;小二,来几道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rdo;守在柜台仍在打盹的小二非常不爽这个严重影响他睡眠的声音。打着呵欠摇晃着站起来刚想凶两句,却见两位公子仪表不凡、穿着不俗,心想定是有钱公子哥儿,赶紧兴冲冲交代厨房一番后又跑过来沏了茶,与先前的慵懒判若两人。一会儿工夫,上了满满一桌。
&ldo;哇!这小二抢劫啊,这么多道菜得花多少银子啊。&rdo;皖夕盯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嚷嚷道。
南宫靳见她一唠叨一边猛吞口水,贪吃的俏皮可爱模样暴露无疑,就想捉弄下她,从怀里取了白色丝巾递过去:&ldo;擦下嘴角,看你都流口水了。&rdo;
皖夕一听,当真擦拭嘴角,惹得南宫靳差点喷茶。
她这才知道让他捉弄了,凤眼一瞪,嗔道:&ldo;噢!你骗我!哼,我要把这些吃光光让你破费以示报复!&rdo;
&ldo;哈哈,这桌菜花不了多少钱的。只要你喜欢,吃什么都可以。&rdo;虽然已经脱离南宫家,但身上的银票够他挥霍玩乐了,何况自己本就不是骄奢淫逸之人。
&ldo;听起来靳好有钱的样子,皖夕我可是琴棋书画诗词做赋样样,呃,不会。呵呵,所以呢,以后靳负责皖夕衣食住行好了。&rdo;唔,这些菜都好好吃呢,她满足的冲他吐吐舌尖,丝毫不介意南宫靳会对她的吃相有何评价。
&ldo;皖夕方才所言可当真?&rdo;南宫靳露出期待的眼神,可那丫头只冲他笑笑就继续埋头苦吃并不搭理他。他痴痴地看着她晶莹如玉的脸,竟然失了神。如果,她愿意,他会穷尽一生只疼她一个人。可是,不知道她有没意中人?
&ldo;皖夕。&rdo;
&ldo;嗯。&rdo;她舀两勺凤梨素汤递给他。&ldo;这汤清香无比,好好喝哦,靳尝尝。&rdo;
&ldo;皖夕晕倒可是为了,意中人?&rdo;
&ldo;咳咳咳&rdo;刚喝一口汤的皖夕让这句话呛得眸中雾气四散。虽然知道靳肯定会问他晕倒的事情,却没想到问得这么直接。意中人?那个薛大公子是吧?可是他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大概自己这么一走刚好趁了他的心吧。哼!下次见面了咬他一口再气他一回让他也来个气血攻心晕倒街头。可是,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莫皖夕啊,你别装了,你其实好想他呢。&ldo;唉,真的好想他哦。&rdo;
&ldo;真的好想谁?&rdo;其实在她迟疑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答案。
呃?他听到了?皖夕脸上飞起一阵红晕,正当不知所措时,桌子旁边多了一个人。
&ldo;她想的当然是我。&rdo;那人说话的同时一把搂过皖夕把她圈在怀里。皖夕吓一大跳,抬头一看,又是一惊,惶惶起身挣脱他的牵制怒眼看他:&ldo;你想得美,我又不认识薛大公子是谁。&rdo;
&ldo;皖夕,这位公子就是&rdo;看他们那么亲昵,难道他就是她的意中人?
&ldo;我是她夫君。&rdo;薛颢惟恐天下不乱,笑得邪邪的,手一晃,皖夕再一次掉进他怀里。
刚刚得到消息说她投宿风悦客栈,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没想到这小丫头少根筋似的,跟一个陌生男子有说有笑,她懂不懂什么叫坏人啊,像这种唇红齿白长相俊秀生得比女子还貌美三分的男子就是坏人。
果然她已有意中人,看他们状况,显然是起了误会。有道是当局着迷,旁观者清,他们都相互爱慕着对方。南宫靳想到这,内心一阵痛楚,从知道皖夕是女儿身后,自己又何偿不是动了情呢?
&ldo;你,死薛颢,你这个大白痴,可不要毁我清誉。不然,不然,不然我咬你!&rdo;对啊,说了见面就咬他的。
&ldo;娘子要对为夫动用家法?我好害怕哦。&rdo;薛颢赖皮的眨眨眼黏着她不让她动来动去,故意装做很害怕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夫妻呢。
皖夕微张着嘴,掐掐他的脸:&ldo;你是不是中邪了啊?怎么和以前的薛颢不一样了?&rdo;这个转变也太大了吧。
&ldo;以前的薛颢?你不是说不认识薛大公子是谁吗?&rdo;他得意至极,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南宫靳。
南宫靳报以微微一笑,知他挑衅之意,失落感油然而生,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又迅速隐去,内心伤痛如洪水涟漪,一波又一波汹涌而至。当下起身道:&ldo;萍水相逢而已,南宫靳早就说过自己不过是个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过客,皖夕,他日若有缘,青山绿水,后会有期。薛公子,告辞!&rdo;语毕,扔给小二些许碎银,黯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