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极低的喘息声响起,仿佛是野shou受伤的低喘,风夕却猛然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却再无听到。
夜晚的树林中更是一片黑暗,树fèng间偶尔透进一丝浅浅的星光,风拂过时,树叶发出&ldo;沙沙&rdo;声响,除此外一片y暗寂静。
风夕站定,静静等候。
终于,又一声极低的吸气声传来,她迅速往发声处飞去,一道剑光闪烁,直向她刺来,她早有防备,白绫飞出,瞬间便缠住了剑,然后她鼻端闻到一股血腥味。
&ldo;燕瀛洲?&rdo;她低低的唤道,白绫松开,飞回袖中。
&ldo;风女侠?&rdo;沙哑的声音响起,剑光收敛。
借着淡淡的星光,凭着习武人稍qiáng的目力,风夕看到燕瀛洲正半跪于地,她赶忙蹲下身来,只见他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一张脸苍白如纸,唇已是一片乌青。
&ldo;伤势又加重了。&rdo;
风夕低低叹一句,然后赶忙从怀中掏出药来,喂他吃下两颗佛心丹,然后伸手至他肋下,触手只觉湿濡濡的,不看也知,定是一手的黑血,心头一颤,也顾不得许多,撕开他肋下衣裳,倒出一颗佛心丹,揉碎敷在伤口上,再洒上紫府散,然后解下腰间衣带,紧紧缚住他伤口。
&ldo;把衣服脱下,我给你其它伤口上药。&rdo;风夕淡淡的吩咐一句。
这一次燕瀛洲竟不再害羞,非常合作的解开衣裳。
&ldo;呵呵……&rdo;风夕似想到什么忽的轻笑一声,&ldo;我本以为你光着身子跑呢,谁知你竟穿衣服了,你哪来的。&rdo;
&ldo;杀一个人,夺的。&rdo;燕瀛洲低声道,忽又&ldo;咝咝&rdo;吸着冷气,只因伤口与衣服粘在一起了,虽是小心剥下,但依然疼痛难禁。
&ldo;活该。&rdo;风夕低骂一声,但手下却格外放轻力道,小心翼翼的帮他褪下衣裳,以免牵动肋下包好的伤口,&ldo;你gān么不等我回来?&rdo;
燕瀛洲却不答话,只是黑暗中那双眼睛闪着亮光看一眼风夕。
&ldo;我白风夕是怕连累的人吗?&rdo;风夕低低冷哼,手下却利落的洒下紫府散。
燕瀛洲依然不吭声。
当下两人不再说话,一个专心上药,一个配合着。
只是……在第一次上药时,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旨在救人,心无旁咎,根本未曾想到这是一种男女之间的肌肤相亲。
可此时,两人都是清醒的,黑暗中两人靠得极近,脖颈间是彼此热热的呼吸。一个感觉一双清凉的柔荑在身上游走,只觉得心旌摇动,舒适销魂!一个触手之下是结实的肌rou,雄健的体魄,那些伤口不觉可怕丑陋,反让一颗心软软的!彼此心中忽生一种微妙的感觉,清楚的意识到对方是与自己绝然不同的一个男人(女人)。一种暖昧而cháo湿的气息便在两人之间散开,让他们脸红得发烫,心跳如擂鼓!这一刻的感觉是他们此生都未曾感受过的。
当终于上完药后,一个静静穿上衣裳,一个难得的静坐一旁,彼此间不说一话,彼此间似乎都想理清什么,都感觉到在彼此心中有一种不同于一般的东西在滋生。
忽然都警觉到一种危机接近,不约而同的伸手去拉对方,两只手便握在了一起。
一片雪亮的刀光向他们罩来,两人同时往后掠去,堪堪避过。然后一个白绫飞出,一个青锋刺去,迎向那群从空而降的黑衣人。
黑衣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比白日遇着的那些良莠不齐的各国豪杰。这一群人有十人,其中四人迎向燕瀛洲,而另六人则缠向风夕,手中皆是断魂刀,刀法jg湛,攻守有度,可看出皆是出自一门,平日练习有加,彼此间配合得十分默契。
风夕对付六人毫不见吃力,依然有守有攻。
但燕瀛洲则险象环生,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若单打独斗绝非他对手,但相差也不太远,此时四人联手合击,他便分外吃力,况且他本已身受重伤,功力、jg神方面已大打折扣,因此不到片刻,身上又添两道伤口。
风夕瞥见,眉头紧皱,当下不由使出全力,但见那白绫翻飞,时若利剑锐利不可挡,时若长鞭狠厉无qg,时若大刀横扫千军……紧风密雨一般袭向六人。
那六人的攻势马上被打乱,只有防守的份儿,但风夕却是毫不给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但见白绫忽若银蛇一般缠向左边三人,那三人反shexg的往后跃去,避开锋芒,而风夕在他们跃开的瞬间身形迅速飞起,左手成掌直击向右边三人,右边三慌忙挥刀迎敌,谁知风夕左掌忽变掌为刀,迅若闪电一般从三人刀fèng中刺进,只听&ldo;啪啪啪&rdo;三响,那三人便全给砍中右肩,手中大刀落地。
风夕一击得手并未停下,半空中身形折回又扑向左边三人,那三人大刀一挥,刀芒耀眼,织起一座刀墙,却见风夕白绫化为一道白虹,直向那刀墙击向,&ldo;砰砰砰&rdo;声响,那三柄jg钢大刀竟齐齐拦腰而断,那三人还未回过神来,风夕人已到眼前,左手一挥,纤指如兰,三人胸前一麻,便全给拂翻于地。
这边风夕得手,那边燕瀛洲却更为吃紧,那四人见他剑势越来越弱,更是加紧攻击,四柄大刀织起刀雨洒向他周身,让他无处可避,混乱中,他背又中一刀,背上背着的包裹带被砍断,包裹掉落于地,包中盒子摔出,从盒中掉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那四人一见盒中掉出之物,不约而同弃燕瀛洲齐向那物飞掠而去,而燕瀛洲一见不由大急,一声大喝,人也跟着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