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算是中场休息吧。&rdo;
&ldo;别戒了,别戒了。反正你坐在我旁边,还不是要吸二手烟?&rdo;
他露齿笑着,摁熄了手上的烟后,随即又拿出一根。生驹刚买新房子,据他说他太太怕他把今年春天刚建成的新家墙壁弄脏了,只要他一点烟就会被赶到阳台。如果此话属实,那生驹不就整天都要站在阳台上,吗?这家伙整天胡说八道。
&ldo;你在忙什么?&rdo;
生驹的桌上摊着一本周刊杂志,听我这么一问,立刻翻开封面让我看。原来是《周刊文春》。
&ldo;最近他们在做美容整形的系列特辑。虽然都是些可怕的案例,但也挺有趣。我想带回去给我家由美子看看。&rdo;
由美子是生驹的长女,应该还在读高中。
&ldo;给由美子看?你又在搞什么?&rdo;
生驹夸张地皱着脸:&ldo;她说不喜欢自己的鼻子,想去整形。我告诉她,等她长大了,鼻子自然会变挺,可她一点都听不进去。&rdo;
我去过他家两三次,见过他女儿。生驹由美子继承了母亲的优点。是个漂亮的女生,长大后绝对是个美女。
&ldo;你应该告诉她,根本不需要整形。&rdo;
&ldo;父母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这种年纪的孩子,凡事只相信自己。&rdo;
&ldo;那你就告诉她,现在她的骨骼还没定型,即使整了也没用。&rdo;
&ldo;她会反问你,难道要我的青春过得这么灰暗吗?我告诉你,现在的&lso;青春&rso;只到二十岁而已。她还反讥说:&lso;爸爸,到了你这种年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rso;我问她&lso;万一爸爸死了,你们要怎么生活&rso;时,她竟然顶我一句&lso;反正有保险嘛&rso;。&rdo;
&ldo;叛逆期。&rdo;
&ldo;我快气昏了,所以我告诉她&lso;爸爸最大的乐趣就是偷看你洗澡&rso;&rdo;结果,从那之后,她每次洗澡都把门锁得紧紧的,连灯也不开。我上厕所经过走廊时,她就像被强暴似的哇哇大叫。怎么女孩子都那么死心眼?&rdo;
我想象着他描述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放声大笑了。
&ldo;这可不是笑话!&rdo;
生驹气鼓鼓地说着,眼睛却带着笑意。虽然他整天抱怨,但我很清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家男人。我想,他的履历表家庭成员一栏上,一定写着&ldo;爱妻&rdo;和&ldo;爱女&rdo;吧。只是,我并没确认过这件事。
&ldo;你终于笑了。&rdo;生驹跷着脚,大大的脚趾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ldo;这一阵子,你整天臭着张脸,好像每天都去向牙医报到一样,而且是那种被拔掉臼齿的表情,还是说你患了尿道结石?&rdo;
&ldo;怎么可能!&rdo;我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ldo;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是伤透了脑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