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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陈文搂着郭玺的大腿，再次哽咽地哀求道：

&ldo;大哥，就听我一次吧!别去死了!你杀人的证据只有那支枪。现在你可以翻供，你就说你的这支枪过去丢过，你之所以承认是因为你现在不正常。我帮你搞来医生的鉴定，只要证明你的精神有问题……&rdo;

郭玺一下子火了，他愤怒喊道：

&ldo;这么干，我们和那些流氓还有什么区别?为了活下去，我们至于吗?我们是怕死的人吗?我们死过多少次了，再死一次又能有什么了不起!陈文，你个混蛋玩艺儿，不要忘了，我们俩都是共产党员!&rdo;

20

半个月后，陈文把郭玺从看守所直接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摆着几个饭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陈文陪着郭玺一边吃一边讨论案情。

陈文在郭玺被刑事拘留的那天夜里，感觉自己一下子脱胎换骨了。现在郭玺面临着被枪毙的险境，陈文没有丝毫慌乱。他平静地研究着案情，平静地琢磨如何能让郭玺活下来。

陈文说：&ldo;你当初枪杀张老大张老二是有动机的，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得不这么干!我觉得，这条理由，要充分利用。&rdo;

郭玺说：&ldo;能证明这一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得到的这些证据都是间接的。法院不会采纳的。&rdo;

陈文说：&ldo;这个我来想办法。&rdo;

郭玺说：&ldo;别费劲了，即便得到了法院的认可，也没什么意思。我为了保护你去杀人，这个理由有问题。你不是人民群众，你是个警察。警察是人民的卫士，我们不能自己保护自己，这个理由说出去，对你不利，对我也不光彩，明白吗?&rdo;

陈文说：&ldo;我明白。&rdo;

陈文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机器，只要有道理他就不再像过去那样进行争辩了。

陈文说：&ldo;你有自首情节，你杀他们俩又是为民除害，我打算通过罗局去找一下市委书记，让他到省里去做做工作，你看怎么样?&rdo;

郭玺说：&ldo;不怎么样。如果我是个人民群众，哪怕我是个黑社会，只要我为民除害了，我估计，领导都敢给我说句话。但我是个警察，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不能执法犯法。&rdo;

陈文说：&ldo;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去试试。&rdo;

郭玺握着陈文的手，&ldo;老弟，听我话，不要试了。我不仅是警察，我还是个教导员。我是属于党的嫡系干部。我这样的人犯了这么大的罪，决不会有任何被宽大的可能。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rdo;

陈文说：&ldo;大哥，这些你事先就想到了，是吗?&rdo;

郭玺没有吱声，平静地吃着喝着。

陈文这时很想说些柔软的话，大哥，对不起，是我把你害了!大哥，对不起，是我把你送到了刑场。但这些话，陈文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陈文把自己的感情世界封闭了起来。他现在有这个能力。他对郭玺的感情已经变成了大海。他必须要把大海变成永不融化的冰山。要不然，他自己会被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