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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哈哈哈，小方，你丫昨天死得够可以的啊，和那个英语老师死在一块儿了!&rdo;

韩方冷静下来，只是&ldo;哼&rdo;了一声作为回答。

&ldo;真的欸。&rdo;马小军兴高采烈地说，&ldo;昨儿中午我听说石舫那边有对狗男女被人爆头了，赶紧跑去看，谁想到是你和陶莹，光着屁股抱在一起，脑浆流了一地，真他妈过瘾……&rdo;

&ldo;哪里，比你老人家上次被人大卸八块的英姿可差远了!&rdo;韩方没好气地说。

&ldo;我说小方……&rdo;另一个声音说话了，是睡在对面铺上的谢东，&ldo;昨天的事，究竟是谁干的?&rdo;

韩方闭上眼睛，那个女孩的样子又浮现在他脑海里，圆领的黑色连衣裙，黑丝长袜，长发，苍白而秀美的脸颊上没有半点血色，大大的眼睛冰冷地盯着他。手上握着一支手枪，黑色雪纺袖遮不住手上古怪的瘀伤……真的是那天那个女孩吗?她究竟要干什么?

&ldo;不知道。&rdo;韩方叹了口气，&ldo;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可能不是燕大的。&rdo;

&ldo;什么?&rdo;马小军大叫起来，&ldo;别的学校的女生敢来我们燕大杀人?好大的胆子!打狗还要看……不，我是说小方，这口气你不找回来，就不是男人!&rdo;

&ldo;不过，她好像要问我一件事情。&rdo;

&ldo;什么事?&rdo;

&ldo;一件她告诉过我，可我忘了的事。&rdo;韩方闷闷地说。

&ldo;究竟是什么事?&rdo;马小军忽然一拍大腿，&ldo;对了!我知道啦，是前段时间你在外面惹下的风流账吧?哈哈……&rdo;

&ldo;我说，一大早的你们叽叽喳喳什么?&rdo;第四个人加入谈话，仿佛刚从梦中被惊醒。是他们的寝室长刘烨。

三人沉默片刻，然后马小军说：&ldo;今天轮到谁了?&rdo;

&ldo;不是我，我昨天刚干过。&rdo;谢东说。

&ldo;也不是我，小方?&rdo;

&ldo;算了。&rdo;韩方不忍地说，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他对刘烨有点感到兔死狐悲，&ldo;今天放过他吧。&rdo;

&ldo;你小子被爆头以后就了?这家伙会扰得大家一整天不安生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海。&rdo;马小军冷冷地说。

&ldo;你们别管，交给我处理吧。&rdo;韩方说。

&ldo;一大清早你们怎么都跟打了鸡血似的?&rdo;刘烨说，&ldo;什么爆头，游戏玩多了吧?&rdo;

&ldo;烨子，跟我跑步去。&rdo;韩方说。

&ldo;我不去，还想多睡会儿呢。再说不是九点才有课吗?现在……&rdo;他看了眼表，&ldo;还不到七点，你们今天是怎么了?&rdo;

&ldo;你不去就算了。&rdo;韩方说，&ldo;昨天我跑步的时候，碰到咱们班团支书蒋雪婷了，她约我今天一起去跑步，顺便谈谈我们班下周聚餐的事。&rdo;

&ldo;蒋雪婷?真的?&rdo;刘烨来了精神，&ldo;你昨儿怎么不说?走!&rdo;

他们穿好衣服，走过宿舍楼的过道，还没出门刘烨就感觉到了不对，似乎大部分宿舍的人都醒了，有的宿舍开灯，有的没开灯，但都能听到里面热闹的说话声。平常可不是这样，这个点多数人还在睡觉，这些懒鬼男生不到九十点钟是根本不会起来的。

一个宿舍的门开了，一个男生拿着一卷纸奔向厕所。刘烨认得，是政府管理学院的管经纬。他看到韩方又停住脚步，勾着韩方肩膀，挤眉弄眼地说：&ldo;听说你昨儿和陶莹那什么，结果被人一枪……哈哈哈!&rdo;

韩方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ldo;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rdo;

管经纬兴致勃勃地追问：&ldo;话说，你和陶莹怎么勾搭上的?&rdo;

&ldo;这个……偶然遇到而已……&rdo;

&ldo;陶莹?你们是说教英语的陶老师?&rdo;刘烨忍不住插嘴，&ldo;你和她怎么了?&rdo;

&ldo;一会儿再说吧……&rdo;

管经纬奇怪地看了一眼刘烨，向韩方投去询问的眼神，韩方肯定地微微点头，管经纬好像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拍了拍韩方的肩膀就走了。刘烨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根本不是这里的一分子，虽然这里明明是他住了两年多的宿舍，他几乎认识本层楼所有的人。

怎么会这样的?

他们走出宿舍，刘烨站在门口，迟疑地左右张望着，一大早，天刚刚亮，周围还看不清楚，但是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往日这时候人不多，但是跑步的人，晨读的人，一早起来上自习的学生，路边的清洁工人，送报纸的小贩……正是那些不起眼的晨景赋予这所百年大学以生命的脉动，但如今这种曾经的生命力却在无形中消失了，或者变成了某种他认不出的东西。外面倒是有不少人，但没几个看上去正常的。有的人穿着睡衣懒洋洋的像在梦游，有的赤着上身就急匆匆地向外跑去，远处有人像疯子一样大笑大叫，还有几个人躺在路边不知道干什么……那种违和感无处不在。

&ldo;那些人在干吗?&rdo;刘烨吃惊地问。

&ldo;活着。&rdo;韩方简单地说，&ldo;走吧。&rdo;

他们向校园北部的湖区走去。刚走过一栋楼，他们看到对面楼顶的一个阳台上，门打开了，一堆电脑和书本杂物噼里啪啦从楼上坠下来，散落在地上。刘烨吓了一跳，想问什么，但看了韩方一眼，又讪讪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