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淡淡的怡人,却一直引诱着她去追寻。
就像江与鹤一样。
春节才过不久,公园还保持着那时的装扮。精巧的小灯笼随处可见,流淌出一团团绒光。
远处人声鼎沸,而这里却只有他们两个人,连路过的人都很少。
楚桑落非常享受这种时光。
只有他们两个人,寂静又闲适。
她欲把手肘搭在面前的扶手上,然而却听到珠子落地的清脆声。
她一愣,循着声音在身侧的台阶上找到了珠子。
江与鹤问:“掉了东西?”
她抬起手腕,“手链,但不要紧……”
话还未说完,江与鹤已经踩着台阶下去了。
“这里暗,不好找,”楚桑落赶忙说,“丢了也没关系。”
这台阶有好几层,她目睹白色珍珠滚落几下后滑到平缓的地方。而下边草木森森,想找到肯定要费一番功夫。
江与鹤腿长,三步两步就跨下了台阶。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弓腰认真寻找,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见状,楚桑落也只好下去一起找。
“找到了。”
楚桑落正停在台阶上,江与鹤微仰头,举起手中的链条,“我找到了。”
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眉骨,凤眼内勾外翘,弧度异常好看。
她在台阶上,江与鹤在低处仰望。
这情景与医院外的初遇别无二致。
但不同的是,凤眼里没了那时的冷漠,只剩下纯粹的漂亮。
她突的开口:“江与鹤。”
“嗯?”
她走下台阶,现在需要她抬头看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几年前见过你。”
江与鹤猛然一僵,下巴登时紧绷,眸里瞬间风起云涌,卷起一阵浓烈而炙热的暗潮。
楚桑落看着他,像是在仔细确认他的相貌,“我们早就见过。”
江与鹤睫毛抖动,垂下的手收拢成拳,他喉咙里涌出一股涩。说不清到底是苦涩更多还是酸涩更多。
想起来了吗?
想起他了吗?
他喟叹。
这真是太好不过了。
心底压抑不住的雀跃跟满足,但随之而来的是担忧。
她会怪他吧。
江与鹤半响不说话,楚桑落就以为他并不记得那一次的遇见。于是道:“十八岁那年吧。”
江与鹤一颗心被揪起来,吊到了嗓子眼。
“出了意外,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楚桑落说,“出院那会儿,我在人群里看到你了。”
闻言,江与鹤心脏的跳动趋于正常,收紧的五指合紧又收拢。
不是啊。
她没有记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