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玺,你在抓什么?”
“我在抓唐屿庭。”
我听到了一声叹气,刮着耳朵特别明显,我的听力变得异常敏感,不光出现幻觉了,我好像还听到唐屿庭说话了?而且抓着我手的触感也很熟悉。
我鼻子一酸,在他手心里捏了一把。
“不是说是轻微中毒吗?”
“这就算是轻微的症状了,你看他还能认出你来。”
我感觉唐屿庭在摸我脸,他手心凉凉的,我偏头躲开了。
“脸怎么这么白?”
“刚进医院的时候医生给催吐来着。”
我刚刚确实吐了很久,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现在舌根还是麻的,嘴里又酸又苦,咽口唾沫都是火辣辣的。
耳边的对话声还在继续,我把被子蒙到头顶,隔着被子我能听到自己偏重的呼吸声,被子外的话音像是浮在水上,荡漾着又淌进我耳朵里。
其实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现在听什么都属于拿着大喇叭在喊一样,震耳朵。
声音还在继续:“医生有没有说什么?严不严重?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医生说陈玺不算严重,什么时候能出院得看明天早上的情况。”
我还是觉得吵,翻了个身,嘟囔着说:“不要吵了,我耳朵疼。”
我太难受了,翻个身就感觉胃里又在翻滚,趴在床边干呕了几下,但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唐屿庭在我背上拍了拍,还握着我手。
“别动,你手上扎了针。”应该是唐屿庭的声音。
“是滞留针,没事儿。”是阿江的声音。
“阿江,我好像看见唐屿庭了……”我重新躺好,有气无力地说。
“嗯,是我。”
“你妈妈好点了吗?”
“好了,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就好。”
“你好好休息,我在呢。”
“咱俩都分手了……”说完,我觉得喉咙疼,“阿江?阿江在吗?阿江我有点渴,你帮我倒杯水吧。”
我没听到阿江应声,反而是脚步声跟开门关门声,然后是倒水声,哗啦啦的,那个幻觉里的唐屿庭端着水杯,扶着我坐起来,又喂我喝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