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园知道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了,也不再纠结了,也许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根本无法想象。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黄园上楼叫蕾蕾下楼睡觉,在书房门口看到蕾蕾正站在窗边望着头顶的月亮打电话。
&ldo;妈,是真的,我都看到裁决书了,爸爸很快就能出来和我们团聚了……爸还给我写信了,他说……可、可是……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妈……您这是不要我和爸爸了?……我……妈?喂?妈!?&rdo;
黄园等了一会儿走过去,拍了拍捧着手机发呆的蕾蕾,蕾蕾转过身,把脸埋在小叔的胸前痛痛快快地嚎哭了一场。
黄园抱着蕾蕾一直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冷静下来。
&ldo;前&rdo;嫂子的这番绝情举动,他早有预感,只是不知道怎么和蕾蕾去沟通这件事,本来那沓文件的最后一页,是大哥写给蕾蕾的信,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父亲对女儿的爱和愧疚,黄园扫了一眼,心想也许这封信能帮助蕾蕾稍稍缓解突遭家庭变故所造成的心理创伤,度过这波动痛苦的青春期。
没想到在这个月圆人也希望团圆的日子,蕾蕾还是被亲生母亲放弃了。
他想安慰她:你还有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和小叔。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就更显得走掉的那个人的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
减刑流程问了度娘。
☆、38奶白色
浦江安排蕾蕾睡二楼父母的房间,虽然平时很少有人住,但是浦江一直有在打扫,也给蕾蕾换了一套颜色清爽淡雅的床上用品。
黄园坐在床边陪着蕾蕾直到她睡着,才留了盏小夜灯,然后上楼。
从浦江受伤当晚起,黄园就没再睡过躺椅,每天晚上浦江总有理由拖住他。一开始黄园有些不习惯与人同眠,后来发现身边有个暖乎乎的人形大抱枕,会让人有安全感,睡得格外安稳,也就不再纠结。
只是这天想到蕾蕾就睡在楼下,黄园又觉得别扭起来。
浦江已经坐在书房躺椅上,一边看书一边等黄园回来帮他擦身,看到黄园回来,问:&ldo;蕾蕾睡了。&rdo;
黄园点点头:&ldo;今天太谢谢你了。&rdo;
为蕾蕾,也为大哥。
&ldo;跟我还客气什么。她妈妈那里?&rdo;
黄园在躺椅边一起坐下,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家庭已经散了。
浦江伸出右手,拍了拍黄园地肩膀:&ldo;蕾蕾长大了,会有自己地判断和决定,你只需要让她知道,我们都会一直在她身边。&rdo;
黄园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一派温和沉静的浦江,眼神交汇的刹那,那灼灼的目光,就缠绕着拖拽着黄园的视线,带着仿佛能抚平一切纷扰的力量,让他心里一动,微微倾身,双唇轻轻落在带着浅笑的唇角。
还不待黄园惊醒离开,就听见被亲了的人说:&ldo;仗着蕾蕾在才敢撩我,以为我真不敢动你?&rdo;
黄园一愣,随即梗着脖子反驳:&ldo;就凭你这伤残人士还想动我?&rdo;
浦江很满意地看到黄园不再躲闪回避,唇边和眼尾的笑意愈发明显,让黄园不禁在心中打鼓。
&ldo;准备准备擦身吧,热死了。&rdo;黄园终是顶不住,借口站起身进了浴室准备放水。
第二天是中秋节,不能再窝在家里吃外卖了,黄园开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载着吊着膀子的浦江和睡了一觉又恢复了精神的蕾蕾出门觅食。
就近选择了一个大型综合商场,正好有以前蕾蕾喜欢的餐厅。三人入座后,黄园按照蕾蕾的口味点了些年轻人爱吃的麻辣、酸辣口味的经典菜和炙烤类食物,然后又为浦江点了些清淡可口的菜式,又加了一份煲筒骨汤。
上菜后,黄园又忙着给蕾蕾和浦江布菜。蕾蕾直嚷着她自己来,让他照顾浦江就行。
等黄园忙完,闲下来还没开吃,就感觉右前方有一道视线,让他感觉怪异,抬头望去,和右边隔着两桌的强子似笑非笑的眼神正好对上,强子抬起手无声地指了指他,然后比了一个猥琐的手势。黄园不想与他有冲突,按捺住不适,自顾自吃饭,只是在餐桌上,对浦江的照顾少了些。
&ldo;你还没帮我打汤。&rdo;坐在身边的浦江开口要求道。
黄园转头瞪了他一眼,知道他也发现强子就坐在不远处,还故意叫他打汤。但是蕾蕾坐在他们对面,背对着强子,黄园不想让蕾蕾担心。
黄园憋着气地给浦江打了满满一碗汤,还加了一根没剁开的大筒骨,然后不轻不重地放在浦江面前,然后冲他挑挑眉:满意了吧?
浦江噙着笑点点头,满意地开始享用浓郁的奶白色筒骨汤,全程一次也没往强子那边看。
吃饱喝足,三个人在商场里闲逛消食。黄园坚持要给蕾蕾买些秋冬的新衣服,让浦江自己去逛些别的。
黄园帮蕾蕾买了两套简洁的休闲运动装,两人刚从运动品牌店里出来,好巧不巧迎面碰上强子也挽着女朋友和其他跟班一行人。
&ldo;呦!这不是小黄公子吗?你们,快叫园子哥好!&rdo;
一群跟班加一个顶着张假脸的女人稀稀落落带着嘲意地喊了一声&ldo;园子哥&rdo;。
黄园拧起眉,没答应,蕾蕾也警惕地站在黄园身后,绷起了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