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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问：&ldo;什么苦衷？&rdo;然而何丽丽那边迟迟不做答复，她冷静一想，当初黄晓成不能当面解释清楚的事，现在去追问暗恋着他的何丽丽又有什么意义？&ldo;算了，当我没问，都过去了。丽丽，你们之间……&rdo;何丽丽显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快速地回复，&ldo;那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我挣扎了很久，还是不想让他醒过来后，恨我用这种方法拴住他。&rdo;王灿说不清是应该替她松了一口气，还是为她感到难过。&ldo;对不起，王灿，我确实不应该这样打扰你。请你千万别对他提起我的感情，你只需要明确地告诉他，你已经有了男朋友，相处很好，就足够了。我不想看到他抱着希望调过去，结果感情没如愿，事业也受到损害。&rdo;&ldo;专门去对他说这件事似乎不太好。&rdo;王灿犹豫不决。&ldo;等他提出调动就晚了。&rdo;王灿没办法拒绝了，&ldo;好，我答应你，如果晓成过来跟我联络的话，我会尽量把我现在的情况讲清楚。&rdo;&ldo;谢谢你，王灿。&rdo;王灿关了电脑，有说不清的郁闷，脑袋里清晰浮起的一个念头是，陈向远与沈小娜之间相处的时间大概还长于何丽丽与黄晓成，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比何丽丽那样单方面的爱恋来得更有互动一些。她能敌得过他们之间那么长久培养出来的感情吗？很显然，陈向远不可能不理会沈小娜。而以沈小娜那样任性不成熟的个性，也不会有不依赖陈向远的自觉。如果她与陈向远继续下去，恐怕就必须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明智地做出大方姿态，对她而言并不算困难。不过她清楚地知道，以她的性格，她大概没法在所有问题上都像何丽丽对待黄晓成那样，把自己的感受放到一个次要的地位，优先考虑陈向远的感受。这大概是爱得不够深吧。可是他爱她又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如果一段感情需要衡量彼此的付出，又怎么能称得上真挚自然？当陈向远打来电话时，已经快午夜时分了。&ldo;怎么还没睡？&rdo;她闷闷地说：&ldo;睡不着。&rdo;&ldo;不会还在写出独家新闻而兴奋吧？&rdo;&ldo;我又不是刚参加工作，哪里至于这么不淡定。&rdo;她嗔道，迟疑一下继续说，&ldo;跟一个在上海工作的同学谈心，谈得有点儿感慨。她从小就开始爱一个男孩子，爱了很多年，可那个男孩子一直对她没感觉，她很苦恼。我不知道怎么劝她放下才好。&rdo;&ldo;感情的事，需要自己领悟、决断，旁人再怎么劝告，大概也是隔靴搔痒，不着边际。&rdo;&ldo;是呀，罗音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最开始听读者倾诉经常会有无力感，后来才找准定位，只做记录，不做道德评判，更不敢充当别人的指路明灯。&rdo;陈向远轻轻笑了，&ldo;这是对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rdo;那么你自愿负担沈小娜的人生怎么说呢？她这样想，却只是问：&ldo;小娜到底怎么了？&rdo;&ldo;最近信和服饰的市场总监突然提出辞职，公司的小手和新品牌研发环节出了很多问题，她和她妈妈一时忙得手忙脚乱。她父母因为资金调度问题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弄得家庭气氛很紧张。她以前一直贪玩，现在刚刚做好认真做事的准备，又碰上这种情况，也实在是难为她了。&rdo;&ldo;哦。&rdo;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复杂的局面，王灿不知道说什么好。&ldo;再加上她喜欢的那个人明确拒绝了她，而且说已经有了女朋友。&rdo;陈向远叹一口气，&ldo;她在感情上确实任性，从来没学会接受挫折，认定自己失恋了，所以心情很沮丧，确实不好安慰。&rdo;&ldo;你愿意等她自己领悟、决断吗？&rdo;王灿带着点儿揶揄地说。陈向远默然。王灿自觉未免刻薄了一点儿，检讨地说：&ldo;对不起，我大概是……有点儿吃醋了。&rdo;&ldo;小灿，我希望她快点儿长大，能像你这样懂事就好了。&rdo;可是我更希望我的男友无条件地关心我，不是因为我懂事‐‐这句话是王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她也叹了口气，&ldo;你去好好开解她吧，别一味地教训她，她这会儿恐怕需要的是安慰，不是说教。失恋的滋味，的确不好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