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值得特别一记的,是一位特殊人物的登场。他之出现于我们的工作中,无论怎么说,
也都带着几分神秘色彩。此君也就是戴先生临走之前,指定由我亲自前去联络,不准另派其
它工作同志去找他的那个人。
此君的眞实姓名及身份地位,经过仔细考量,又和几个知交的朋友交换意见后,乃决定
略作保留,还以不明白道出为宜。其实这中间并没有什么隐私,完全是为了维护自家的体面
着想而已。不过,他的一切作为仍然是眞情实事,毫无假托。读者只须稍为留点意,文中自
有蛛丝马迹可寻。
这位特殊人物,我们假定他姓「徐」,名字可以略掉了,以下再提到他,就以徐先生称
之。
「徐先生」,江苏籍,如果没有记错,那就是无锡人,那时约莫四十多岁,曾在欧美留
学,听说是学政治经济的。此君生的是五短身材,体形粗壮,戴深度近视眼镜,操普通官话,
光看外表,不知道是干那一行的,与之交谈,气势豪迈,一点书卷味道都没有,又很难想象
他原是个文人。
可别低估了他的公关作用,他虽不是闽粤人,却在当地的华侨社会里,广受人们的尊重,
甚至于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琐碎事,也非找他不可。还有一层,徐先生不仅和法国驻在河内的
官员们颇有交往,而且与法国籍的警察总监尤为熟稔,且不时举行酒会或舞会以增进感情。
类如这些个社会关系,也正是我们借重徐先生的地方。
笔者和徐先生第一次见面,是依照戴先生的规定前去取得联络的,在我们的工作术语中,
称为「交联」;就是说在组织关系上交给某一单位或某人联络,并非私人之间有什么渊源,
也不是某一单位自行吸收发展来的。至于徐先生是怎样与戴先生建立的工作关系,笔者则不
得而知,而且在我们的惯常作业中,也不允许有此一问。我也好奇,心里猜想很可能是方炳
西介绍给戴先生的,因为他和徐先生有小同乡的关系,可是为什么不叫方炳西去和他联络
呢?这一点,始终是谜。
戴先生到了重庆又来电报询问这件事,更特别嘱咐:「事无巨细均可酌情与之磋商,任
何工作需求,亦无妨谘情办理。」由此可见戴先生对他是如何的倚重与信任了。
徐先生平易近人,随到随见,一点官架子都没有,接待上也显得特别亲切,旁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