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上手敕,请杨学士制诏以告示天下。&rdo;太监收好圣旨,恭敬的奉给杨廷和,群臣都明白皇帝地意思,眼睛纷纷看向杨廷和,看他如何应对,如果就此接受旨意的话,那就是说以后再不能提及让皇帝继孝宗嗣的问题。
&ldo;你回去回禀皇上,礼制未定,恕臣不能接旨。&rdo;杨廷和毫不犹豫的驳回道,这当然不是说杨廷和蔑视皇帝,他这样做是有所依据的,是光明正大的行使自己身为内阁大学士的权力,虽然说明朝是王朝,但是有趣地是,当内阁学士认为皇帝的旨意有疑问时,可以驳回不遵其旨,皇帝的话也可以不听的。
内阁成立之初,只不过是皇帝的秘书,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但很快到了大明宣德朝时期权力开始上升,虽有大明正统朝末年的反复,但到了大明成化、弘治朝之际,内阁制已经成为足以对抗皇权的文官政府代表,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可以封驳皇帝旨意的权力。
这一切者离不开文官们长期地努力,经过多年的发展,内阁逐渐演变,而其职责也是如此,开始拥有&ldo;票拟&rdo;和&ldo;封驳&rdo;的权力,&ldo;票拟&rdo;就是在奏章上草拟处理意见,供皇上决策时参考,而&ldo;封驳&rdo;就是对皇上下发到内阁的批示,可以提出反驳意见,当然这个权力没事的时候大学士们一般不会轻易动用的,没有想到在此事上面,杨廷和居然毫不在乎皇帝本人的感受,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皇帝的旨意。
&ldo;杨学士,请您不要为难奴婢,这是皇上的意思啊。&rdo;太监额上开始冒汗,一方是皇帝,一方是朝廷重臣。权倾朝野,都不是自己可以得罪地。
&ldo;你回去如实汇报即可,皇上不会责怪你地。&rdo;杨廷和冷淡说道,正忙着处理这事。哪里有空理会一个低贱太监地死活,看到杨廷和与百官这样地态度。太监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好哭丧着脸返回乾清宫禀报啦。
&ldo;杨学士,看来皇上心意已决,这如何是好?&rdo;毛澄忧心道,但却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身为礼部尚书,自然要以身作则遵循古礼。岂能因为小人之言而放弃自己地原则。
&ldo;不必担心,待我等进言规劝之后,皇上必定会回心转意的。&rdo;杨廷和自信说道,连正德皇帝这样天玩地人都能说动,还怕现在的少年皇帝不成,百官也觉得有理,连连点头附和起来。
乾清宫
&ldo;启禀皇上。杨学士说不能遵旨,把手敕奉回。&rdo;刚才在太和殿传旨的太监俯跪在地上,用颤悠的声音说道。
&ldo;退下。&rdo;朱厚挥手说道,太监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根本不敢抬头观望皇帝的脸色,慢慢的退后几步直至宫门,快速消失在皇帝眼前。
&ldo;杨廷和,可恨。&rdo;朱厚脸色铁青怒道,若不是由于他地反对。刚才大殿之内百官肯定会赞成拥护自己的,而且居然把自己的旨意驳回来,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让朱厚怎么能忍气吞声。
&ldo;皇上,慎言。&rdo;张信小声提醒道,若是这话传扬出去,御史言官又要进谏说皇帝说话不当,有失君王身份啦。
&ldo;张侍读,现在群臣反对。朕应该如何应付?&rdo;在这个时候。朱厚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张信身上,而且也相信张信与以前一样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ldo;现在皇上不须作任何动作。只须等下去即可。&rdo;在皇帝召集群臣商议的时候,张信已经考虑得很清楚,所以马上回复起来。
&ldo;等到什么时候?&rdo;朱厚平息焦虑,知道张信说这话肯定有原因的。正如百官所言,若是只凭张璁一人之论,难以服众。&rdo;张信分析道:&ldo;如果再有人上疏进言,证明张璁言论之正确,那百官也无话可说啦。&rdo;
&ldo;张侍读所言在理。&rdo;朱厚虽然赞成,但却有疑虑:&ldo;但在这个时候,不知是否有人敢直言上书。&rdo;朱厚情绪虽然激动,但并没有失去理智,知道在朝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敢反对杨廷和与朝中重臣的。
&ldo;请皇上放心,有此先例在前,心有异议之人,恐怕再也忍耐不下去啦。&rdo;张信意有所指说道:&ldo;满朝文武想必也有忠心直言之人。&rdo;
张信知道,杨廷和虽然在朝中威信极高,但是对他心有为满地也不在少数,想讨好皇帝的更加是大有人在,再加上张璁上疏也有道理,几种因素综合起来之后,肯定有人上疏支持张璁之言。
&ldo;朕拭目以待。&rdo;朱厚期待说道,重新燃起希望来,他也相信朝廷成官员千上万,肯定还会有人会支持自己的,朱厚相信就算没有,张信也会想办法使其变成有的。
&ldo;皇上,朝中是否有无忠心护主之人,这两三日即可得出答案,此事不急。&rdo;张信有些忧虑说道:&ldo;臣却担心另外之事。&rdo;
&ldo;担心何事?&rdo;朱厚疑惑道。
&ldo;张璁忠心上疏议礼,必然已经得罪部分大臣,臣担心有人会对他不利,若是御史言官相继谏之,不知皇上如何处理?&rdo;张信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刚才在殿中的时候,已经有些官员想置张璁于死地,其实这些官员的想法非常简单,既然我说不过你,那么我就让你去死,看你以后还怎么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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