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次来能有什么好事,没有想到却要自己进行一次赌博,赌注就是以后的前途,而且怎么看赢的机会微乎其微,张璁露出若笑。瞄了张信一眼。却发现他正轻松惬意的喝着茶,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选择。
心中闪过一道灵光。张璁忽然明白过来,不只是自己在选择,张信也是在选择,自己只不过其中之一的人选而已,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张信还可以让别人来做这件事情,而自己却失去人生之中最大地机遇。
想起自己已近知天命之年,而对方还未弱冠就已经身居高位,自古功名富贵不是凭白就来的,再想到自己年少时的抱负,以卧龙自许,就是希望自己有一日可以腾飞九天,不然自己忍受别人讥讽,失败七次还参加科举到底是为了什么,刚明果敢是张璁的性格,考虑周详之后,张璁毫不犹豫的说道:&ldo;能为皇上效力是在下的心愿,如有机会,绝不推辞。&rdo;
&ldo;很好,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rdo;张信赞许笑道:&ldo;以后你会为自己今天所作出的决定而感到由衷欢喜地。&rdo;
&ldo;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大人吩咐。&rdo;既然已经作出决定,张璁抛开杂念,严肃认真的说道,事关重大,他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ldo;这是毛澄的奏折,我希望你写一份奏疏,反驳皇上继孝宗之嗣,证明皇上继承大统那是名正言顺的,根本无须争议。&rdo;张信淡淡说道:&ldo;最好要有理有据,让朝廷百官无话可说。&rdo;
其实事情根本不用这么着急,只不过张信是想看看张璁是否真的精通三礼,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是否可以在片刻的时间内应对自如,毕竟以后少不了要对百官争论,到时候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你细想。
&ldo;大人,且容在下思量片刻。&rdo;张璁接过奏折后,快速阅读起来,这么短的时间要做到张信地要求确实是件难事,但是张璁思维敏捷,对经学典籍了如指掌,尤其是对三礼了解得非常透彻,须臾之间马上想到该怎么反驳毛澄地理由。
毛澄奏折上说得非常明白,要朱厚继考宗皇帝嗣,为孝宗皇帝之子,还举例说明情况,以前汉哀帝和宋英宗原本是定陶王及濮王的儿子,他们即位之后。没有过份地追封生父生母,反而称前任皇帝为皇考,承认自己的身份,希望朱厚也能如此。
&ldo;请大人指点。&rdo;张璁把自己反驳毛澄的理由写出来后,恭敬的交给张信过目。
&ldo;很好。皇上看过之后一定非常高兴。&rdo;仔细阅读之后张信暗暗佩服张璁的才思敏捷,展颜笑道:&ldo;张兄,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皇上肯定会重重有赏。&rdo;
&ldo;为皇上效劳是臣子地本份,不敢有其他奢求。&rdo;张璁虽然心喜,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毕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能成功呢。
&ldo;请张兄再加以润色,明日我便可交给皇上。&rdo;张信开怀笑道,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根本不用两天,皇帝肯定会龙颜大悦的。
&ldo;请大人稍等。&rdo;接过张信递来的空白奏折,张璁稍微思考。提起狼毫疾书起来,不久之后一篇文采并茂的奏章新鲜出炉。
&ldo;张兄,这里有不妥之处,你过来看看。&rdo;张信拿过奏折,再次阅读起来,显得非常满意,连连点头表示赞赏,忽然看到末尾的时候,惊讶地叫起来。
&ldo;在哪里。&rdo;张璁心里一惊。急忙走近仔细观看张信所指之处,有些迟疑说道:&ldo;大人,这有什么不妥?&rdo;
&ldo;署名错了。&rdo;张信笑道,奏折后面居然是写自己的名字:&ldo;敢于直言不讳的是你,你还怕别人知道你的名字啊。&rdo;
张璁自己当然明白这份奏折的价值,敢于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皇帝的人,其中的意义谁都清楚,张璁有些感激的看向张信,然后按照他的吩咐重新再写一份。最后在署名之处郑重地附上自己的名字。
&ldo;张兄,若是将此疏上奏的话,朝廷局势必定变幻莫测,以后地事情谁也不知道,你可要考虑清楚啦。&rdo;张信凝重提醒道,这不是在说笑,奏折上交之后,皇帝故然高兴,但是却把自己摆到百官的对立面上。后果真是难以预料啊。
&ldo;若能为皇上尽绵薄之力。在下九死不悔。&rdo;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张璁心里有数。但是他坚信自己这样做没有错。
&ldo;这几日你在我这里安心住下。&rdo;张信点头,随后迟疑说道:&ldo;据我想来,单凭这一奏折也难以成事,你不妨以此内容加以完善,再篇大论出来。&rdo;
&ldo;大人放心,在下明白怎么做。&rdo;张璁答应下来,觉得张信之言非常有道理,脑子马上急速转动起来,开始构思起来文章来。
&ldo;现在不急,我们先出去吧,他们在外面也该等急了。&rdo;张信笑着提醒道:&ldo;这事子诚他们还不知情,先不急着和他们说。&rdo;
张璁微微点头表示了解,两人走出书房的时候,外面的几人连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两人笑而不答,当张信宣布要留张璁在府中小住几日之后,众人更加好奇,但两人始终闭口不谈,众人只好忍住心中的好奇,对张璁的入住表示无比的热情。
夜暮已深,众人也不好再叙谈下去,经过张信的安排,张璁跟随仆役来到一间舒适雅致地客房之中,仆役退下之后,张璁安静的躺在床上,开始仔细的考虑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否太过仓促,根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这样做简直就是拿自己以后的前途做赌注,而且风险极高,随时有失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