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很简单嘛。&rdo;朱厚熜面呈得意之色,少年也不反驳他,只是说道:&ldo;确实如此,马步非常简单,所以请世子坚持一柱香时间。&rdo;
&ldo;没问题。&rdo;朱厚熜满不在乎应道,一边的张信坐着太师椅,正悠然自得的看着论语,闻言不由叹息,可怜的孩子。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朱厚熜马步扎了不过十几分钟,马上就觉得脚麻了,酸痛之极,不过却强忍住。
一柱香不过烧完三分之一,朱厚熜的腿已经抖动得更厉害了,脸上的汗珠哗哗的往下流,张信暗暗佩服,不愧当皇帝的料,坚忍无双啊。
后院亭中,兴王夫妇正一旁观看,蒋妃看到朱厚熜辛苦的模样,心疼的对兴王说道:&ldo;王爷,熜儿尚且年幼,过几年再练吧。&rdo;
&ldo;妇人之言,须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rdo;
没等兴王说完蒋妃就打断道:&ldo;不要和妾身说什么大道理,妾身只是个小妇人,熜儿是妾身的孩子,作母亲的不忍心看他受苦,有什么错吗。&rdo;语气幽咽,表情哀怨。又来了,兴王苦笑摇头,无可奈何,安慰道:&ldo;好了别哭,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磨砺,熜儿以后怎么撑管兴王府啊,这是为了他好。&rdo;
&ldo;那也不该受这般苦啊。&rdo;蒋妃拿着手绢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哀声说道。毕竟是十几年夫妻了,兴王哪不知道蒋妃心理已经同意他的观点了,连忙哄上几句,不一会儿蒋妃马上破涕为笑。
&ldo;转眼间熜儿已经这么大了!&rdo;蒋妃伤感道,兴王嘴角绽出温柔的笑容,捉住蒋妃的柔荑,和声道:&ldo;是啊,熜儿大了,本王也老了。&rdo;
&ldo;胡说,王爷正值壮年,还是那么风度潇洒,怎么能说老呢。妾身才是人老珠黄了,王爷看不顺眼了。&rdo;蒋妃笑吟吟说道,略微带一丝紧张,兴王心中暗笑,女人果然最在意青春了,马上奉上甜言蜜语,逗得蒋妃娇笑不已。
且不说两人在这打情骂俏,一柱香才过一半,朱厚熜的身体摇摇欲坠,像随时随地会倒地的样子,张信不由起了怜悯之心,实在是忍不住说道:&ldo;陆炳,武学之道讲究循序渐进,不急不燥,现在世子已经快撑不住了,应该缓缓了。&rdo;
那少年,也就是陆炳闻言也觉得张信说的有道理,毕竟朱厚熜不像自己一样,从小就练习武艺,不能把他给累坏了。
&ldo;张先生说的对,世子可以歇息了。&rdo;
朱厚熜感激的看着张信,一收马步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摔倒,正准备到椅子上坐下时,张信快步上前扶住他,说道:&ldo;世子,劳累过度之后,不可马上休息,要走几步舒展一下身子,促进血液循环。&rdo;
虽然不明白张信在说什么,朱厚熜也知道是为自己着想,说道:&ldo;谢谢先生指点。&rdo;
张信轻轻一笑,扶着朱厚熜走了片刻,这才让他坐下。看到张信的动作,陆炳眼睛一亮,这可是习武之人才懂得的道理啊,张信不过是一个秀才,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明白的,父亲说的对,果然不能小瞧张信,陆炳冷静的想到,默默的站在一旁观看着。
&ldo;世子可还能坚持下去?&rdo;张信给朱厚熜递了一杯暖茶,然后笑问道。
朱厚熜想了想,表情坚毅的说道:&ldo;父王常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从苦寒来,我决不会让父王失望的。&rdo;
张信看着朱厚熜坚定的神情,决心帮他一把,说道:&ldo;陆炳,你学的可是少林外家功夫,讲究根基稳健,强身练神。&rdo;
&ldo;先生如何得知?&rdo;陆炳心中一震,询问道,张信笑了笑,做高深莫测状,其实在心里偷笑,废话,天下武功出少林,反正不懂,只能往少林那扯了,错了还是沾边的。
&ldo;世子可知,少林除了武术极强外,还有一样绝学。&rdo;
&ldo;佛经?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父王喜欢道家,我也是一样。&rdo;朱厚熜说道。张信呵呵一笑,道:&ldo;不是佛经,是一种打坐的方式,叫禅定。入定后对身体有好处的,可以凝神养气,益寿延年。&rdo;
朱厚熜大感兴趣,说道:&ldo;这不是和道家服气之法一样吗?&rdo;
&ldo;还是有差别的,道家服气讲究清静空虚,而禅定却不一样,在扎完马步后,马上入定效果会更好。&rdo;张信笑道,露出最终目的。
张信住进兴王府后,发现以后朱厚熜以后迷信道家修练之术是有根源的,这是受到兴王的影响,兴王非常崇敬道教,每天都会抽空打坐服气,斋戒祷告,朱厚熜很孝顺,在他心里兴王的形象是非常高大的,所以不知不觉中深受其影响,对这些也感兴趣起来。
所以朱厚熜明知张信是在帮他,本不想理会,但一听与服气有关,也忍不住诱惑说道:&ldo;先生莫要骗我,真的要这回事吗?&rdo;
&ldo;不信你可以问陆炳啊。&rdo;
在朱厚熜期待的注视下,陆炳想了想,最后说道:&ldo;世子,少林却有禅定之说,至于其效果如何,我也不得而知。&rdo;
&ldo;呵呵,有就行了,既然这样,以后世子先随你练半柱香的马步,而后随我练禅定吧,这样世子进步更快。&rdo;张信笑道。陆炳明白张信这是在帮世子偷懒,不过他也拿不定主意,虽然他也存心放水,但也怕对兴王那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