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信之所以找郭勋来办这事,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是自己与张氏兄弟不熟悉,若是贸然前去拜访,人家未必会接见,二是也有争取郭勋的意思在内,谁叫郭勋的人脉关系这么广,若是有他帮忙,皇帝以后应该可以轻松许多,最重要地是张信从郭勋对待自己的态度中可以判断,似乎郭勋也有倒向朱厚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思来想去,最后张信干脆找上门来。
&ldo;请张侍读稍等,小侯这就去派人把寿宁侯与建昌侯请来。&rdo;郭勋最后还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因为他十分清楚,无论大臣们地势力如何大,这天下究归是皇帝的,只要大明国在一天,君与臣斗,胜利的永远只会是皇帝。
&ldo;郭侯爷这个人情,在下绝对不会忘记的。&rdo;张信自然笑道,心里面何尝没有松口气,如果郭勋拒绝,他还真没有办法应付,郭勋微笑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随即轻轻招手,一直留意客厅情况的仆役连忙走了过来。
&ldo;拿着我的名刺。去把寿宁侯与建昌侯请来。&rdo;郭勋淡淡说道,显得十分自信,丝毫不担心请不到人。
&ldo;遵命,侯爷。&rdo;仆役当然不会多过询问,直接领命而去。
当仆役离去之后,郭勋也没有询问张信这样做的目地,反而饶有兴趣地与他谈论起客厅上的字画来,而张信自然也微笑回应。不懂欣赏也懂得评价啊,反正对于古代名人字画后世评价地语词多的是,随意说上几个新颖的观点也让郭勋眼睛一亮,半个时辰之后,当张信说到隶书的发展怎么影响中国文化进程的时候,客厅外传来建昌侯张延龄的声音。
&ldo;郭侯爷到底有什么急事啊,大清早的让人把我唤醒。&rdo;张延龄的声音带着懒漫地语气,似乎真的才从床上起来,声音余响还未消退,客厅之中进来两人。正是张鹤龄与张延龄,两人对侯府似乎十分熟悉。根本不用仆役带路,自己驾轻就熟走进客厅。
两人微笑的进入客厅后,忽然看到郭勋旁边还有一人,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不由得微微一椤,最后还是张鹤龄凭着以前的印象,稍微记忆起来,但还不怎么确定。所以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定定的看向郭勋,希望他介绍一番。
&ldo;没有想到郭侯爷正在接待客人,我们真是失礼了。&rdo;相对张鹤龄而言,张延龄就显得直接一些:&ldo;却不知道这位客人是?&rdo;可能平时骄纵惯了,张延龄说起话来十分随意,根本不考虑什么礼节。
&ldo;在下张信。见过寿宁侯、建昌侯。&rdo;张信知趣的微笑行礼道。
&ldo;张信?就是翰林院那个侍读?&rdo;张延龄皱眉问道。显然对张信出现在这里很是疑惑。
&ldo;就是在下。&rdo;张信确认道,有时候张信自己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翰林院侍读的话,不知道他们还认识自己是谁吗。
&ldo;你来这里做什么?&rdo;张延龄心直口快道:&ldo;你不是还在通州服侍……。&rdo;
&ldo;别胡说。&rdo;张鹤龄连忙扯住张延龄的衣袖,低声警告起来,也不看对方是什么人,若是因为口无遮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皇帝耳中,那就麻烦了。
&ldo;奉皇上之令,昨日回京复命,今日有暇,所以前来拜望郭侯爷。&rdo;张信笑道,也没有追究张鹤龄的小动作。
&ldo;既然郭侯爷有客来访,那我们兄弟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改日再来。&rdo;张鹤龄知道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看情况这张信似乎是从他们来地,干脆试探起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ldo;两位侯爷莫急啊,在下久闻两位风采,今日难得有缘,何不就此一叙。&rdo;今天的目标就是两人,张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人走。
&ldo;相见就是有缘,几位都是小侯地贵客,不如到厢房一叙如何。&rdo;郭勋微笑提议道,看张信的模样肯定是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和张氏兄弟说,那就成全他们吧。
&ldo;那还多说什么,前面带路。&rdo;张延龄不是笨蛋,看情形就明白怎么回事啦,心中非常好奇这张信找他们兄弟有什么目的。
&ldo;既然郭侯爷有如此雅兴,那么我们自然要奉陪。&rdo;见弟弟如此冲动,张鹤龄暗暗叹气,但在郭勋府中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也随之同意起来。
&ldo;各位,这边请。&rdo;郭勋微笑将三人引领到内宅之中,转弯抹角之后来到一间清幽雅静地厢房内,等几人坐好之后,知机的说道:&ldo;各位请稍等片刻,小侯去给各位沏茶。&rdo;
这明显是借口,身为侯爵之尊的郭勋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只不过是给三人一个说话的机会而已,对于这一点几人都心知肚明。
&ldo;张信,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rdo;待郭勋走后,张延龄迫不得已地问道,而张鹤龄心中也很好奇,见到弟弟这么直接也不阻止。
&ldo;想必两位侯爷对如今朝中的情况应该十分了解吧?&rdo;张信笑道,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不是聋子,哪怕你再不在意朝政,也会收到一些风声的,更何况这两人是皇亲国戚。自然会格外留意朝廷的动向。
&ldo;什么情况,你说明白些。&rdo;在没有清楚张信意图之前,张延龄也会装糊涂的。
&ldo;就是关于兴献王仪注之争。&rdo;张信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