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助理身躯挺直,低头看了看她,还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递给她。
路渺渺道了声谢,打开拨号页面。
她没有刻意记过何知礼的号码,脑海里只是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
何知礼第一次把她带回公寓的时候,在床头柜压了一张字条,上面就是他的手机号。
她回忆着那串数字,一个一个输入。
然而拨通以后,里面却是无人接听的盲音。
路渺渺不死心,打了三遍,还是没有人接。
这个时候正是晨会时间,何知礼应该在办公室开会。
路渺渺抿起唇角,改成给他发短信。
才刚按下一个&ldo;我&rdo;字,她妈妈就从那边打完电话回来,对她说:&ldo;可以登机了,现在去安检口吧。&rdo;
路渺渺心里一急,匆匆按下一句&ldo;我在比利时&rdo;,就把手机还到梁助理手中。
他们的动作隐蔽,没有被路贞发现。
然后她从梁助理手里接过行李箱,走进安检通道,在候机厅登机。
上了飞机,路渺渺坐的是商务舱,旁边是一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士。和她打了声招呼,就拿起报纸不再说话。
飞机很快起飞,从s市上空出发,穿过层层云雾,前往另一个国家。
路渺渺坐在位上,眼睛看着窗外,走了会神。
不知道她有没有记错号码。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何知礼能猜到是她发的短信吗?
路渺渺心情有些不安,从背包里拿出ipod,随便播放了一首曲子塞入耳机。
这次出门得急,她几乎没有带任何东西,书,手机,笔记本,通通落在家里。
现在在飞机上也没有什么能够消遣的,她甚至把座椅前方的比利时地图拿出来看了一遍。
从s市抵达比利时需要整整12个小时,12个小时以后,她站在布鲁塞尔机场,周围都是形形色|色的外国人,说着陌生的话语。
这里的机场构造很复杂,路渺渺找了很久,才找到来接她的人。
对方是一名比利时当地人,名叫elouan。
他带着路渺渺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公寓,给她讲解了一些当地的风俗人情,就下楼去给她买电话卡。
房子是很古老的设计,哥特风格,外观华丽。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宽敞明亮,正对着窗户。
s市和这里有七个小时的时差,此时这里仍是下午。
明亮光线从窗户透进来,照在路渺渺的脸颊,在她心里投下一片阴翳。
她放好行礼,先去比赛场地报了一下名,然后去路边的餐厅吃了点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飞机上的空调开得太低,路渺渺的头一直有些晕乎乎的,喉咙也不太舒服。
她以为是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习惯,就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八点,elouan将为她买好的电话卡送上来,还有一部新的手机。
路渺渺把电话卡插入卡槽,开机,这才有种重新回归社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