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藜麦一巴掌拍到后背,“吃饭还那么多话。”
就顺势站起来,跟秦封面前献殷勤,“我给封哥盛饭去,封哥你先坐。”
他家吃饭用的桌子还是藜麦奶奶在的时候打的小几,隔了丁点小个隔间用来吃饭,现在角落里挤了三大个子,就显得格外逼仄,腿脚根本无处安放,有意无意都得摩擦碰到。
秦封没动放到面前的碗筷,坐在旁边避开些擦着头发,看他吃饭,没把藜麦看得不好意思了,反倒是路蕴觉得两人之间氛围怪怪的,扒拉完碗里稀饭,把碗一放,“我吃饱了,我出去跑两圈。”
也不等藜麦开口,掀开门帘就出去了,溜的贼快。
藜麦只觉得自己头顶上的目光,火燎火绕的头发都快烧起来了,把手筷子拍到桌子上,皱着眉看着秦封,“吃完饭快滚!”
秦封见他吃完了,才把手里毛巾扔开,端碗吃饭,边跟他说话,“路蕴说你去工地去了?”
他这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反正藜麦跟他认识那么多年,每次吃饭都是等着藜麦吃完他就才会端碗,约莫是担心自己饭量太大吃起来就没藜麦的份儿。
以至于后来藜麦也跟着养成了习惯,只要家里条件允许,做饭总会多做一份,生怕他吃不饱。
藜麦在心里暗骂路蕴这个大嘴巴,什么都敢往外说,也不看看是人是鬼就敢说,面色却保持着不变,“我是要筹学费,跟你没关系,别自作多情。”
秦封吃饭的时候颇有些风卷残云的架势,端着碗呼啦啦喝了半碗稀饭下去,点头,“嗯。”
歪着头想了想,“学费你不用担心,我给你出钱,我在里面遇到个做生意的,好像说是犯的什么经济诈骗罪,关了两天罪名不成立放了。
我准备跟他去做生意,我看他人还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你好好念书就好,明年学费我给你交。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藜麦听的直皱眉,“我没问你。”
秦封就瞅着他,咧着嘴笑,“你没问,我也想说给你知道,你只管好好念书,我给你挣钱,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为了几个学费钱为难。”
藜麦低头,“我不要你的钱,你爱给谁给谁。”
秦封把装包子的盆往面前拖了拖,盘子里的咸菜都倒到饭碗里,拿筷子跟碗里稀饭和匀,低头认真吃饭,“我就爱给你。”
藜麦冷笑一声,“可我不爱要,吃完赶紧滚。”
说着站起来就要往旁边去,秦封放下碗,突然伸手拽住他,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放上去,让他摸着自己胸肌腹肌,手上用力按着不让他挪开。
抬头看他的眼神深如寒渊,压着声音问他,“你不喜欢了吗?”
藜麦就感觉自己手掌下面温热紧实的肌肉如同酝酿许久喷发出来的火山熔岩,能把他手指灼烧成灰,甚至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蜷缩着手指,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放手。”
他比秦封多活几十年,冷着脸的样子还真让秦封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略簇着眉,“麦子,你…你是真的不想跟我过了吗。”
藜麦认真看着他,“自然,我已经都想过了,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秦封脸上极快的闪过几分受伤,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终似乎找不到话题,只能慢慢地松开他手,一声不吭的低头吃饭。
几口吃完放下碗就走,从头到尾没回头看他。
藜麦站屋里目送他离开,又发了会呆,才收拾好桌子把碗筷拿到厨房清洗干净,往炉子里加了炭,坐书桌跟前准备做作业。
路蕴回来就看到他自己坐在那发呆,跟前放着的卷子一片空白,只有无意识画出的细碎痕迹,略皱着眉,问他,“封哥呢。”
藜麦回过神来,掩饰性的理了下自己面前的卷子,拍了拍自己对面位置,“回他自己家里去了,把你作业拿过来做,别人的事儿少管。”
写了会儿作业,又想起来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路蕴正在那抓耳挠腮的解着道数学题,闻言嗷了一声,拎过自己书包,从里面拿出来个黑色塑料袋子,“你放我妈那儿的酒卖出去了,我妈让我把钱给你送过来,卖出去的是个小罐装的。
249块钱,你仔细数数到时候可是要给我妈对账的,临走之前她专门叮嘱我好多遍了,就怕我弄丢一块五毛的。”
藜麦总共送了三个大罐、五个小罐放在路蕴妈妈那里卖,价格贵了些,问的人都很少,放了十来天也没卖出去一罐。藜麦倒是不急,只让路蕴妈妈喝着送过去的那罐子,说等着她喝的差不多了,也就可以给他当活广告了。
路蕴妈妈本来也只当安眠效果用了,哪知道喝了十来天,效果比她想象中显著的多了去。睡眠好了,精气神就足了,黑眼圈没了,不仅如此,肤色白了一个度。
难得的是居然还瘦了许多,她本身偏胖,瘦下来曲线线条更漂亮,穿衣服都好看许多,不过十几天时间,就像是年轻了十来岁,就连路蕴爸爸都说她倒像是刚有路蕴那会儿了,看着精神干练又有风韵。
在她那买菜的熟客是看着她变化的,都诧异不已,跟她打听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她也就顺势把酒推出去了,心动的人挺多,结果因为价钱问题,都有些犹豫心疼,只有一个平日挺阔绰的夫人,买了小罐回去说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