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次,寿昌即席吟赠,余亦效颦,工
拙在所不计也。郭沫若
民族高潮已怒飞,蘸将热血写征诗。
管他倭寇来多少,杀个光儿国不危。
战地畅叙,田汉先写诗,沫若先
生和作,余亦为此。罗卓英
廿六、十、廿五、
十一月初,叶伯芹军长转来他部下一位士兵做的题为《后死感言》的诗:&ldo;弹雨淋漓转空气,阵前木叶如蝗飞;同仇敌忾卫祖国,为争生存狮展威。&rdo;作者在短跋中说:&ldo;昨闻郭先生沫若驾临军部指导,因赋此,请转斧正!&rdo;沫若读后很受感动,觉得诗虽不佳,但那弹雨淋漓、空气改色、木叶蝗飞、伤亡枕藉的壮烈景况,写的都是实感,出自一个普通士兵之手,实在难能可贵。不应当辜负这位士兵兄弟的厚望,他字斟句酌,将那首诗改为:
弹雨淋漓风改色,阵前木叶如蝗飞,
同仇敌忾拼生死,狮吼摇天万里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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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羽书集&iddot;一位广东兵的诗》。
淞沪战局终于不可挽回,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二日上海沦陷,不夜城成了一片漆黑,刺骨的寒风从那鲜血还未干透现在已冰冻的地方吹过来,真不是滋味。文化工作者似无继续大批留在这里的必要,大家都在考虑并计划着怎样奔赴革命圣地延安,或者转移到大后方去。十九日早晨,阿英来高乃依路寓所商量撤退问题,一进门就见沫若面窗默坐,忧心忡忡。原来沫若接到了安娜的来信,得知她因他出走而被拘禁月余,饱尝鞭笞之苦,孩子们亦常遭无赖欺侮。他拿出信译读给阿英听,声音悲咽苦颤。读罢,阿英一时口讷,无言以慰,两人相对木然。翌日清晨阿英再来,沫若已赋就七律一首遥寄安娜,刚书成立轴,墨迹尚未干。诗云:
相隔仅差三日路,居然浑似万重天。
怜卿无故遭笞挞,愧我违情绝救援。
虽得一身离虎穴,奈何六口委骊渊。
两全家国殊难事,此恨将教万世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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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1938年5月10日《杂志》月刊创刊号。
分明知道妻孥陷入魔掌,可是无法援救,沫若好不伤心。他致函中国驻日本大使许世英,请求设法予以营救,并让他们回到中国来,然而日本当局借口安娜未脱离日本国籍,且有间谍之嫌,根本不准她自由行动。难道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妻子,她就不可以热爱自己丈夫的祖国吗?在那些军国主义分子的眼中,安娜愿意跟中国丈夫走便是&ldo;间谍&rdo;,应骂为&ldo;野狗&rdo;。安娜无视这些胡言乱语,她明白表示:&ldo;我是&lso;野狗&rso;,我就是热爱中国!&rdo;日本军部还要她把几个孩子都加入日本籍,声称只有这样才能受到保护,她以孩子们都是中国血统而严词拒绝。她相信,有朝一日总要带着子女回到中国来的,这当然也是沫若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