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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云峥与楚弈相视一眼，都笑起来。我只对着云峥，问道：&ldo;舅公还好么？为何不与哥哥嫂嫂一起进京呢？婧颜怪想舅公的……&rdo;

云峥笑道：&ldo;爷爷年岁大了，进京路途遥远。况且不日峥与内子便要返回，何必爷爷舟车劳顿？&rdo;

我咬着下唇，叹道：&ldo;只能赶明儿，哥哥携我去沧都了。&rdo;

楚弈见我如此，微笑：&ldo;颜儿，你便携你嫂嫂去罢，我与云峥兄弟说些话。&rdo;

我看过两人，乐道：&ldo;我瞧是哥哥们要干坏事，不叫我与嫂嫂听吧？&rdo;不待他答，我便道：&ldo;舜英，你替我扶着嫂嫂，咱们沁芳园里去。&rdo;

叶海花不料我这么说，目光一直，仍是起身让舜英扶了。我在前慢慢领路，两人在后慢慢跟着。我依旧不敢坐在凉亭中，只叫舜英舜华搬了两只椅子出来。两人奉上牛辱便下去了。我慢慢吹着雪白的牛奶，淡淡道：&ldo;多喝些牛奶对身体好。&rdo;

叶海花&ldo;嗯&rdo;道：&ldo;你今天……&rdo;

我斜斜看她一眼，她还有些警惕，不免笑道：&ldo;怎么？怕我害你？&rdo;

她捧起牛奶喝一口，摇头道：&ldo;你不敢。&rdo;

&ldo;对，我不敢。&rdo;我慢慢道，&ldo;也不忍心。杀一个尚未成型的婴儿，何况是云峥的。我若是害了你，冥焰也不会原谅我。&rdo;

叶海花面有苦涩，道：&ldo;你很重视冥焰。&rdo;

&ldo;自然。我视他为亲弟。&rdo;我叹一口气，搁下茶杯，细细看着她平坦的肚子，&ldo;你很幸福，有权利做母亲。&rdo;

她微微讶异：&ldo;什么？&rdo;我不说话，她看我一眼，又转眉看着凉亭，迟疑问，&ldo;你怕水？&rdo;

我轻笑道：&ldo;被你发现了呢……&rdo;

&ldo;为什么怕水？你难道……&rdo;

&ldo;是，我是被人按在水里，活活溺死的。&rdo;我淡淡道，水灌进肺里，想要咳，却被灌进更多的水，我根本挣扎不开那只摁在我后脑勺的大手，摇头也好，用力推着水池想要抬头也好。无形的水，是我的催命符，水灌入肺管的痛苦，胜过任何剧痛。

叶海花面有伤感，道：&ldo;可怜……&rdo;

我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ldo;还有更可怜的，彼时我还怀有五个月的身孕，那混蛋，每天喝酒，喝醉了就发酒疯，那次我去劝他，他酒精一上头，直接推开我，我撞到桌角，痛昏了过去。&rdo;我仿佛在说一个不关我的故事，却痛得像是用刀在剜心，我冷笑着，眼泪已然落下，&ldo;等我一觉醒来，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那混账，不仅夺去了我的孩子，还夺去了我的生育能力。我气不过，去找他离婚。结果，被又喝醉的他按在水里，活活溺死了。&rdo;

&ldo;你……别哭了。你这副身子本就不好。&rdo;她似乎不想戳我伤口。

我抹一把泪：&ldo;我刚到冥府，冥焰问我怎么哭成那样。那个孩子，就是那么天真……&rdo;

叶海花不觉静默，半晌后道：&ldo;我知道，冥焰对我也很重要。只是不是那种感情。&rdo;

我&ldo;呵呵&rdo;的笑：&ldo;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嫁给云峥？一个小冥王，不及云峥么？&rdo;

她摇头：&ldo;不，这个根本不能做比较。冥焰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勉强，你与我来自一个地方，应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rdo;她深吸口气，&ldo;而且我嫁给云峥，不是因为永乐侯府。&rdo;

我不觉冷笑：&ldo;是么？那敢问嫂嫂，你是为了什么？&rdo;

&ldo;是家，我只是喜欢云峥给我的家的感觉。&rdo;她脸上满是幸福，&ldo;很安心的感觉你明白吗？我终于不用再流离，而是有一个属于我的家，有我的丈夫，爷爷，还有我的孩子。&rdo;

家……心里似乎有什么松动了，是呢，家的感觉令人依恋，何况云峥是那么好的男子。我微微一笑：&ldo;我完全可以理解这种想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