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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最早发现事情的真相,但并不告诉她,选择隐瞒时,其实他的立场已经很明朗,她确实还是太过于天真了。舒听澜之后便退出“凭风起”这个账号,甚至删了微博以及别的软件app,不再去看网上的纷纷扰扰,恢复之前的生活习惯。她告温简的案子已经立案,法院很快就接受了,但她自己不是诉讼律师,专业的事需找专业的人来做,她在考虑是找宏正律所的律师还是找其它律所的,各有各的考量。宏正律所在诉讼案件方面亦是很强很专业,胜算更大,但如此一来,她的身份必然要在所内曝光,怕影响以后的工作;如果找其它律所的律师,她又信心不足。很多事,自己走着走着就习惯了独自面对,深知无人能依靠。她穿着睡衣,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一边走着,一边想问题。这套房子,是卓禹安买的,很大也很豪华,可她现在一个人住着,空空荡荡的,甚至能听到回音。她在心里默数了一遍,从房子走一遍,正好需要一百步,房子太大了,反而让心很空,想了想,她便收拾了几件衣服以及日用品,开车回自己郊外的家。那个家很小却足够温馨。很不巧,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深夜外出的温简。温简见到电梯里的她,一愣,随即冷笑着走进来。温简先开口问她:“这么晚,去卓远科技吗?”舒听澜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哪只眼睛看我要去卓远科技?”温简看她手里拎着的一个简便的小包,耸耸肩不置可否。舒听澜倒是很佩服她的淡定,从高高在上的神坛被拉下来,至少在业内的口碑已尽毁,但看她现在就是毫不在意的,跟没事人一样。临出电梯时,朝舒听澜看了一眼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毁了吗?舒听澜,谁毁谁还不一定,我们等着瞧。”“拭目以待。”舒听澜亦是回话,她想,她没什么可怕的,她的人生已无可以再失去的东西。她第二天照常去哗哗啦娱乐公司上班,不过在半路上,便接到了肖主任打来的电话,让她回律所一趟。见到肖主任与周铭,她才明白,温简口中说的谁毁谁还不一定是什么意思,一夜的时间,“凭风起”这个id的使用者所有信息都曝光了,也就是舒听澜所有信息都曝光了。肖主任指着电脑屏幕上她的个人简介,冷冷道:“舒听澜,你可真能替我找事儿,你说你这是第几次了?一次一次把我们宏正律所推上风口浪尖。”舒听澜昨天还想,自己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东西,可细想起来,她拥有的已很多,至少是拥有肖主任与周铭一次一次的信任,一次一次的维护,她不想辜负她们的,可很多事,无可奈何,甚至身不由己。“我当初怎么就招你进来呢,简直是我事业上的滑铁卢。我这一年闻名行业之内,都与我专业无关,全是拜你所赐。”舒听澜以为肖主任又要大发雷霆了,结果她就是发发牢骚,象征性骂了几句,并未多说。一旁的周铭也没有骂她,只是问“你律师请好了?”“还没有,昨天跟华科那边的律师谈过,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介绍的”说到这,她的声音变小了,因为肉眼可见肖主任与周铭的表情充满了不可思及以及即将发飙的变化看着她。周铭真是恨啊,怒骂道:“舒听澜你宁愿找华科的律师都不愿意找我们?你忘了肖主任是做什么案子出身的?你脑子真是进水了啊你。”“我只是不敢麻烦肖主任。”她要是知道她的身份会这么快曝光,她当然第一时间会来找肖主任帮忙啊。“你麻烦得还少吗?”肖主任骂了一句,然后继续道“别废话了,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跟我说清楚了,还有你的那些资料证据,全部发给我。”肖主任不仅是要帮舒听澜,也是这个案件很有代表性以及挑战性,所以她必须接。“肖主任,周老师,谢谢你们。”何德何能,她能遇上这样的好领导,一次次纵容,一次次帮助。舒听澜感动得快要哭了,一夜的焦虑与无眠,就被肖主任与周铭如此轻易地化解了。“别谢了,只求你以后少惹事。或者惹事之前,先知会我们一声。”肖主任都懒得看她一眼,也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维护舒听澜,若是底下别的律师三番两次惹麻烦,她早叫她们滚蛋了。眼缘这事没法说,就是偏爱她一些。舒听澜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说得足够详细了,加上那些资料证据的复印件全都提交给了他们。只是周铭还是很疑惑“你还差一个关系没讲,便是你与温简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何要置你于死地,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舒听澜对于这个问题,之前是一直回避的,不愿意把家里的私事讲给别人听。“你如果不交代清楚,我们无法帮你。”在肖主任与周铭的猜测中,应当是一起情感纠纷导致的问题。然而,舒听澜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温简与我同父异母。”很艰难才能面对这个问题。“你父亲另娶的妻子生的?”“不是,她是我父亲婚外情的产物,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僵。”肖主任与周铭都愣住了,从未想过她们还有这一层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温简是天子娇女,海外名校毕业,行业领先人物,而舒听澜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所以上次,你在卓远科技想打她,也是因为这个?而不是因为卓总?”“对,与他无关。”“听澜,你要做好准备,如果上了法庭,法官问起的话,你们的关系可能会被曝光。当然,我们会尽量替你保密。”“好。”“还有,你说温简有谋杀你的意图,因为控制了你的思想,导致你险些在地铁出事?视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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