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的脸上,都要滴出苦水来了。她痛苦的,依依不舍地盯着那碇黄金,想道:金子啊金子,我这是最后一次看你,摸你啊,马上,你就要回到那只大老鼠的嘴里了啊。玉紫没有发现,直到现在,她还在把公子出当成那只硕鼠。可见一个人的下意识行为,代表的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啊。她的城府,还是不够深啊。认罚外面的人,叫唤了几声后,也不见有人跳出来承认,觉得没有意思,便渐渐安静下来。这个时代,是一个不管言论,还是思想都十分自由的时代。一个普通人,别说是非议自己的主子,就算是指着王侯的鼻子唾骂,也是历史上时有发生的。没有几个上位者,敢以言论治罪他人。至于表现自己,标新立异,更是家常便饭。想来,今日唱歌的不是玉紫的话,那人早就跳出马车,高高兴兴地当众团团作揖,享受众人地称赞了。一阵脚步声响,却是那个剑客在得到玉紫的回答后,去禀告公子出了。不一会,那剑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ldo;玉姬,公子令你到他的马车中去。&rdo;玉紫苦着脸,喃喃回道:&ldo;公子要是想取回金,不过一句话,何必令我前去?&rdo;她的声音含糊不清,那剑客也没有理会。玉紫磨蹭了一阵后,慢腾腾地走下停稳了的马车,低着头,无精打采地来到公子出的马车外。马车车帘紧闭。玉紫想道:自己做错了事,还是恭敬点,实诚点好。于是,她躬着腰,脸上堆满了笑,很是小心地唤道:&ldo;妾,见过公子。&rdo;车帘内没有动静。玉紫小心地瞟了一眼,静等片刻后,再次轻声唤道:&ldo;公子?&rdo;公子出优雅淡漠的声音传来,&ldo;上来吧。&rdo;&ldo;诺。&rdo;玉紫爬上了马车。她像一只猫一样,手脚并用地爬到马车上,也不敢看公子出,径自找了一个角落蹲下,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她赫然发现,公子出正在静静地打量着她。他的目光平静无波,无喜无怒,实是让人看不出情绪来。四目相对,玉紫迅速地低下头去。&ldo;姬以为,我似硕鼠?&rdo;这话,特深沉。玉紫一惊,连忙摇头,她慌乱地摇着头,急急地解释道:&ldo;公子,妾无此意,妾不过是听人唱起硕鼠之曲,便跟着合了起来。又因为妾喜欢黄金,便自然而然地把曲词一改,妾断无指责公子之意。&rdo;公子出没有回答。他慢慢向后仰着,静静地看着涨红着脸,不停地替自己辩解的玉紫。半晌后,他闭上双眼,慢腾腾地说道:&ldo;你的意思,是你并无过错?&rdo;玉紫一惊,连忙向前匍匐两步,来到公子出的脚前。她跪伏在他身前,低低说道:&ldo;否,妾有错。妾愿认罚。&rdo;说罢,她痛苦的从怀中,掏出那一碇黄金来。她双手捧着黄金,抖啊抖,抖啊抖,狠狠一咬牙,才把它呈送到公子出面前。公子出睁开眼来。他瞟了一眼那碇金,又看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黄金,眼巴巴的,泪光隐隐的玉紫。看着看着,他的嘴角一扬,只是一转眼,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见公子出不接,玉紫颤抖着把那金放到他的衣袖上。接着,她低下头来,有气无力,软趴趴地说道:&ldo;妾,认罚……&rdo;公子出懒洋洋地看着她,他闭上双眼,把那眸中的笑意给关起来,&ldo;姬奉上这一金后,回到房中,只怕又要唱上好几遍硕鼠了。&rdo;玉紫低着头,喃喃回道:&ldo;妾,不敢。&rdo;&ldo;是不会,还是不敢?&rdo;&ldo;……妾,不敢。&rdo;不敢,那就是在内心里以为,他公子出真是硕鼠了?公子出嘴角一拉,压下一不小心露出的笑容,他冷哼一声,沉沉地说道:&ldo;姬以为,你对上不敬,罚这一金,便足了?&rdo;玉紫一怔,慢慢抬起头来。她朝他看了一眼,又慢腾腾地低下头来。然后,她向前跪倒,额头抵在他的脚旁的地板上,臀部拱得高高,行了一个最标准不过的跪礼后,玉紫喃喃说道:&ldo;妾身边,只有此物最贵重。公子若是再罚,妾已无他物可拿出。&rdo;一只大手,慢慢抬上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