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冯时看见是他,苍白的脸上还有一点儿惊讶,声音哑得不行,“胃疼。”
“有药吗?”
“……在房间的,”他低低地骂了一声儿,有些痛苦示意景歧把自己放在地毯上,身子又缩了起来,“抽抽抽屉。”
三楼这儿就一个房间,他推门进去,看见一个黑白相间款的床头柜,一个轻盈的扑身就拉开柜子,然而翻翻找找半天,就一个小空瓶。景歧紧紧皱着眉头,急得出了些薄汗。
“找不到啊……”
客厅那有一扇小窗,此刻正呼呼地飘了些凉风进来,冯时被这风给一吹,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牙关发颤,即使听到了景歧的话也疼得没法儿分出点精力好好想想药究竟是放哪儿了。
景歧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你要不要……”
没等他说完,冯时终于两眼一闭,疼晕了过去,死的非常痛快。
他原本小麦色的皮肤一阵青白,额头满是冷汗。
冯时晕的很突然,其实从他快要疼死到真的疑似给疼死了的全过程也只不过短短几分钟罢了。
这会儿程大姐还在前门,这一男一女唱着双簧简直是天也造不出来的一对。
她逐渐也没了耐心,站在那儿看着他们闹。不太明白一个包间有什么好执着的,脸上摆起的笑容已经开始消退。
这笑容当看到景歧背上半死半活,跟鬼一般模样不堪的冯时,就彻底破碎了。
“怎么了啊这是!”她赶紧跑过来,“小时?萌萌?”
景歧看起来也很疲惫,语速极快地道:“胃疼,晕了,得叫救护车吧。”
程大姐脸上满是焦急,忍不住骂了一声儿,“得开车送到医院。”
文化街这路况,加上现在正是来来往往人最多的时候,救护车进来后估计人已经归西了。
她一挥手,转身拿钥匙去了,客人还晾在这儿,从二楼下来的主管见这情况,赶紧冲上去救场。
那个男人见状,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有点儿害怕,到底没再纠缠。
景歧背着冯时,俩人体重相近,他略高一点儿,但还是有点儿吃力。
他左手是手臂内侧向下这么个动作,支撑起冯时的膝盖处。
他一偏头,余光能看到冯时贴在青白头皮上细密扎人的发碴儿,冯时全身上下都是烫的,景歧低声唤了几句,没醒。
他唤着唤着,突然想起程大姐的那句叫唤。
“萌萌?”
景歧莫名有点想笑,但觉得这个时刻还笑出来就太残忍了,收回思绪,安安分分背着他。
店里几个服务员都是小女孩儿,全都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像着急的小鸟。一时间店内秩序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