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看不透这个皇帝,从他脸上她分明能看到兄长般的亲情,可是他嘴里说的却是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如果他亲眼看到一切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抓到她的把柄,会不会转眼就将她杀了?还是会找一些道士做法,将她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驱散?
这些她都不怕,她只是觉得她根本看不透皇帝到底在想什么。这个猜疑的过程实在太过痛苦了。
容琦坐在软塌上左想右想,还是走出去透透气,她虽然不认识宫里那些长公主的走狗,那些人想必是认识她的,她露出个小脸,希望有间谍能自动送上门来。
谁知道她站了半晌,却没有一个人借故来靠近她。
周围过于静寂,对她来说不算是件好事。
正好有人呈上来一只新烧制好的花瓶,彩釉烧制的比故宫里的国宝还漂亮,容琦拿到手里把玩,手指一滑,那花瓶不小心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地碎裂声音。
宫里的奴婢顿时跪倒一片,容琦淡淡挥了挥手,那些奴婢就忙碌起来。那些收拾碎片的奴婢,其中有一个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
她冷笑一声道:“今日我就让皇兄看看我公主府里的瓷器,省得你们拿这种货色来蒙混过关。”高高的宫鞋踢飞了一块残片,那奴婢连忙去捡。
容琦看着那一去不复返的奴婢,这算不算是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不知道她这个长公主上朝之后,府里是谁在坐镇。按照常理来说,当然应该是驸马。可显然这个长公主比较特别,和驸马玩着水火不容的戏码,弄得她现在也不知道府里有谁能接应她一下。
如果她能过的了皇帝这一关,她一定要马上着手整顿公主府,在府里安插一些她信任的人。
皇帝出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粉饰太平。只是崭新的衣衫上似乎沾了不少的灰尘,他一边走,那些丫鬟就小心地跟着收拾,一个个的全都噤若寒蝉。
皇帝和长公主不止是容貌相像,他们的神情也是那么的相似。
细长的眼睛,过于阴柔的神态,如果不是因为长公主的皮囊换了人,容琦大概也会从长公主的眼睛中看到浓浓的阴郁。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又和他对长公主过分的宠爱有着怎样的关系?
她一时半会儿实在猜不透。
也许以后也用不着她再猜了。皇帝只要一进她的府邸就会明白,她是在撒谎,一个一眼就能看透的谎言。
她上朝之前,瑾秀偷偷问她,府里的人马调派是不是还和以往一样?她点点头,然后发现一群人将一个房间围了起来,那是驸马的卧房。
她刚刚还说驸马没有问题,既然驸马没有问题,为什么还将驸马的房间围地像个铁桶一样?
驸马气色看起来的确不好,可是她早朝走的匆忙,她实在无暇管理家务事,也就没有派人为驸马诊治。
府里没有任何疗养伤病的气氛,之前长公主布下的肃杀之意还没有散去,任谁都会一眼看出她和驸马之间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