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沉喝一声,继而在辰尚的仰天咆哮中走出了宣政殿。
宣政殿外,尸体早已被处理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血水都再也见不到一滴。
江诀站在宣政殿的正门口,九重宫阙之下,万千将士集结于此,仰面望着这位一脸肃然的君王。
这一战,辰尚依旧棋差一招,落了个一败涂地。
三日后,所有叛国之徒均被斩于北门之外的空地上,而辰妃则是一杯毒酒,结束了她的一生。
江诀望着她,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话:&ldo;你做的那些事,朕都知道。&rdo;
辰妃大笑着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一边口吐鲜血,一字一句地诅咒:&ldo;因果报应吗,谁都逃不脱,我咒你今生今世都不得所爱,孤独终老……&rdo;
江诀离去的脚步一顿,他从前并不信鬼神,如今却有些无法确定了……
一时间,辰相通敌叛国的消息传遍了北烨的大街小巷,人人口诛笔伐。
同一时间,宣政殿的大殿中,江诀正在大行封赏之事。
殷尘,曾经明不经传的人物,终于登上了历史舞台,成了北烨朝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辅相。在他身后,辰尚的党羽早已不再。
新擢升上来的一批朝中官员,以崭新的面貌站在了帝王的朝堂上。
宣德殿内,已为辅相的殷尘依旧一身蓝袍在身,继而就见他破天荒地朝江诀拜了一拜,一脸郑重地说道:&ldo;谢陛下恩典。&rdo;
江诀立马起身朝他走过去,一手将对方托起来,笑着说道:&ldo;先生胸有韬略,出任辅相一职,实是当仁不让,何须行如此大礼。&rdo;
殷尘听他说完,又恢复了往日的悠闲之态,手拿折扇摇了起来。
江诀笑着睨了他手中的折扇一眼,暗忖如果李然在场,肯定要戏弄此人一番。
如此严寒之日,殷尘居然还一脸雷打不动地手拿折扇摇着,江诀看着唯有无语。
想起李然,江诀心中的那根弦再次绷紧,继而走向那张十一国地图,与殷尘并肩而立,说道:&ldo;明日一早,朕会带着辰裴的十万兵马亲自赶往临关。朕离开之后,朝中一切大小事务皆由先生处理。一旦有何异动,只须通知罗风,朕很快便能收到你的奏报。&rdo;
殷尘躬身朝他一拜,一脸正然地说道:&ldo;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rdo;
江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ldo;苏沫此次居然会亲自出马,这倒大大出乎朕的意料之外。&rdo;
殷尘点了点头,沉思片刻,说道:&ldo;可见西平国内,定然有高人替他坐镇,如此他才会走得安心。其实陛下如今要担心的,应该是另一件事。&rdo;
江诀俊眉一挑,问道:&ldo;此话何解?&rdo;
殷尘指了指留国的位置,一脸肃然地说道:&ldo;苏沫轻易不会涉险,他既然敢深入留国,可见是笃定了留国不会对他暗下杀机。如此看来,那位与苏沫有盟约之人,定然已经控制了留国朝局。此种情况下,陛下若想要轻易拿下留国,简直比登天还难,毕竟……&rdo;
毕竟如今留国已经被西平掌控,江诀想要攻下留国,就是等于和西留两国同时宣战。
江诀点了点头,沉思片刻,继而似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手,丁顺躬身走了进来。
&ldo;陛下有何事吩咐?&rdo;
&ldo;他来了吗?&rdo;
丁顺点了点头,江诀抬手示意他带人进来,片刻后便见一人走了进来。
这人看来只有二十出头,一身锦衣白袍在身,手执一管玉箫,见了江诀,只微微低头,说道:&ldo;臣曲烈,参见陛下!&rdo;
此人姿态甚高,看起来甚至比殷尘还要臭屁。
如此无礼的态度,江诀居然也不恼,笑着指了指殷尘,说道:&ldo;这便是朕跟你提过的殷尘,朕不在这段日子,大小事务,你且跟他奏报。&rdo;
这为姓曲之人再次点了点头,神色淡淡,沉默着竟然没再开口,后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朝江诀再次低头行了一礼,淡淡说道:&ldo;陛下有成人之美,臣感激万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