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笃定地给出回复,身后的董事们不曾哗然,但也有意无意都深吸了一口气。池招接着说,“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不接池崇的电话?”
在场者有人知道池崇之死的内幕,也有人只了解崇名对外宣称的内容,因此,詹洛适时抬手,示意他那位精明能干的助理快步上前。
“池先生。”助理靠近池招提醒道。
池招没回话,只见崔婷艾慢慢地抬起头来。
她望着他,忽然之间微笑起来。自从池崇的事故发生后,她的一言一行总是显得略有些神经质。
“池招,”崔婷艾娓娓道来,“你应该感谢我。”
“什么?”池招的笑意加深,眼神却愈发凛冽起来。
“你看,那个人走了,将来你爸爸只能选择你。这都是拜我所赐。”崔婷艾忽然伸出手,孱弱苍白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角,“他死了,那难道是我的错吗——”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要站起身来。池招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身后的保镖上前递来药片与矿泉水,有人喂她服用,还有人上前来将池招隔离出去:“抱歉,崔小姐状态不佳,请您不要再继续影响她的情绪了。”
会议到此结束,崇名暂时的回应是还需要进一步商讨。
池招被留到了最后。詹洛起身时,随手搭上他的肩膀道:“你跟我来一趟。”
到詹洛的办公室时,令人意外的是,詹和青也在。每次见到父亲他都难免有些紧张,此时此刻,他盘手站在窗边,听到声响回过头来。
“怎么样?”见到池招,詹和青快步走来,“她又胡说八道了是不是?我刚才在走廊听说了,那个疯女人!”
池招没回话,詹和青又与跟在后面关门的宋怡点头致意。
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詹洛坐下时掏出了香烟。他说:“小招,你最近要不要休息一下?”
池招盯着他桌上的那张报纸左下角的数独游戏。他一声不响。
“欸?”率先发出质疑的是詹和青,“爸你——”
“和青,你先闭嘴。”詹洛毫不留情地制止了儿子发言,他目光灼灼地望向池招,语气恳切,却又有力得不容人反驳,“小招,放个假吧。
“这也是树人的意思。”
听到父亲的名字时,池招终于稍微有了一点反应。
他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道:“是想保护我吗?”
“我们目前不知道姓崔的还想怎么样,外界的不确定因素也很多。更何况,我们都知道这件事给你的压力有多大。小崇是怎么走的,只有你爸妈、你还有我知道。”詹洛夹着烟回答,“这既是保护你,也是保护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