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过两日就去看看他们。&rdo;苏沅想一想,又等不及,&ldo;要不,我们用完午饭一起过去?&rdo;
&ldo;我才来,你又去,会不会……&rdo;
&ldo;表哥娶我的时候便说,随时能回去,我就不信,他敢说话不算数。&rdo;
女儿嚣张的模样,阮珍哎呀一声:&ldo;策儿是你相公,你可不能恃宠而骄了,这种话被你祖母听见,也会训斥的。&rdo;
&ldo;晓得了,娘,我也只是同您说说。&rdo;母亲的性子一直都这么软,苏沅也不犟嘴。
两人吃完饭,苏沅叮嘱丫环几句,同阮珍去苏家。
&ldo;你外祖母最近可忙了,要打新家具,又要布置新房,嫌你舅父住得这屋旧了,还专门来问我,怎么弄好。&rdo;
听得出来,外祖母与母亲的高兴,可惜那沈姑娘的身份……苏沅闭紧了嘴,一点不敢提,提了,舅父肯定会跟她结仇!
走过月亮门,沿着甬道,她们往垂花门过去,却见一顶轿子在前面停下来,两个女管事守着,等丫环撩开帘子,亲自上去将轿子里的人扶出来。那人穿着秋香色的褙子,一条月白裙,虽然没露面,光个身段,苏沅也认出来了。
竟然是陆静英。
她脸上蒙了层纱,朝她们走过来。
阳光灿烂,对面竟是两个美人儿,阮珍拉着苏沅,母女两个生得无以伦比的秀美,要是往前,她并不放在心上,但现在,陆静英只觉一根针猛的刺进心口,恨得浑身发抖。她那伤口恢复缓慢,都这么多天,还是一道长疤,连御医都治不好。
为此吴宗炎进了好几次宫,然而徒劳而返。
偏偏,这罪魁祸首竟然还好端端的,太后娘娘说查,但最终都没有个论断下来,便是不了了之了。
她委实在国公府住不下去,又听说母亲想尽办法,寻得一个大夫,便是回娘家来住住。结果一眼就看到苏沅。回想起来,苏锦便是因她,与自己生分了,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拜苏沅所赐。
她袖子微微一动,落下一根锋针来,倘若这针刺入苏沅脸中,不知是何景象呢。
念头一动,却见苏沅身前突然就多出了一个人,不知何时,陈新挡在了那里,她眼眸微微一眯,收回针,从他们身边而过。
衣裙摆动,浑似有冷风袭来,带着一种极为刻骨的恨。
苏沅心头一跳。
想到陆静英的手段,忍不住生出了些寒意。
她疾步同阮珍走去了垂花门。
陆静英几乎是咬着牙控制住了那种冲动,来到廖氏那里,一时忍不住脾气,同廖氏道:&ldo;没想到我那二嫂还是好好的。&rdo;
没有替女儿报仇,廖氏未免惭愧,低声道:&ldo;静英,你而今还是先把脸治好罢。&rdo;
&ldo;治得好吗?&rdo;陆静英扯开面纱,&ldo;您看看!&rdo;
洁白的脸庞上爬着一条红色的疤痕,触目惊心,廖氏倒抽一口凉气,眼泪落下来,抽泣道:&ldo;那孽子实在太狠毒了,当初就不该让那贱人生下来,他真是你,是嵘儿的命中克星。你放心,我总有办法对付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