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琳果儿的眼珠子都要瞪得脱框而出,说道:&ldo;你、你……你真不知羞耻……&rdo;季淑点点头,叹息说道:&ldo;我的确够不知羞地,不用你提醒了,小妹妹,不如我跟你商量你一件事,嗯……你阿狼哥哥那么坚贞,心里只你姐姐一个人,他必定极为听你的话?&rdo;塔琳果儿立即大声道:&ldo;这是当然!他最疼我了!&rdo;季淑微笑,慢慢地说道:&ldo;这样,反正我是个来历不明地,又非皇帝所赐,自然没什么忌讳,‐‐若是你能劝得你阿狼哥哥开口许我这个无耻的人离开,我二话不说,抬脚就走,绝不再不知羞耻地纠缠,如何?&rdo;塔琳果儿皱眉说道:&ldo;你……你说得是真的么?&rdo;季淑说道:&ldo;我是个喜欢森林的无耻之人啊,如何不真?&rdo;塔琳果儿瞪了季淑半晌,却见她笑地泰然自若,季淑见塔琳果儿不应,便悠然道:&ldo;莫非你先前只说大话,其实你劝服不了他?哈,那就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留下就是了。&rdo;塔琳果儿一咬牙,说道:&ldo;谁说的!你妄想!好,我这就去!你等着,‐‐你很快便要滚了!&rdo;她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季淑望着那道矫健身影飞奔出门,低眉之间,心头恨道:&ldo;楚昭,天枢,贪狼,阿狼哥哥,昭王爷……你到底有几张脸几个身份?&rdo;叹了声,思忖着起身,忽地双腿一软,丫鬟急忙过来搀扶,季淑撑着桌子站住,恼恨交加,挥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地上,瓷器相撞,一片狼藉。丫鬟们惊了一跳,纷纷跪倒在地,季淑握拳沉默片刻,道:&ldo;无事,都起来吧。&rdo;84月季:枝头长借日边红一整天季淑便只呆在屋子里,一步也不曾出外。先前连日颠簸赶路,担惊受怕,费尽猜疑,又被楚昭折腾了恁么一顿,她明知发作无用,就只忍着,自己肚里苦。周遭又没个可以说话的,季淑的脾气,也端然不肯把自己身上这些苦楚告诉别人的,就只生生咽下去。如此闷了整天,想到绝望处,黯然魂断,一直到黄昏时候才又缓过神来。早先还有心情吃用些东西,又被塔琳果儿闹了一阵,心中思绪更是万千,无法收拾。此刻抬头看外头暮色沉沉,索性连东西也不吃了,只批了件衣裳,下地往外。季淑走到屋门口,立在屋檐下,呆呆站了会儿后,便抬头往天上看。一弯月儿,竟圆圆地悬再眼前,散发一天光辉,季淑愣了愣身,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大概是月半了,她自穿越过来,也经历了诸多离奇古怪之事,可不管怎样,从未像是现在这样迷惘无措的。从一睁眼看到挂名丈夫跟小妾乱来,她兀自气定神闲,面对上官直的嫌弃鄙恶,她不过云淡风轻,就算是被上官直迫着有了&ldo;夫妻之实&rdo;,在最初的愤恨欲狂之下,却也忍了认了,只当被疯狗狠咬了口,谁叫他们仍旧是夫妻?可不管如何,就算上官直再怎么样,季淑还是只当他是路人而已,她唯一想要亲近的人是花醒言,她心里自有一杆秤,划分两个世界,上官直是一,花醒言是一,黑白分明,楚河汉界。可是横空出来一个楚昭,他探手出来,搅乱一池静水。季淑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好像被几把刀戳着,痛绞不已。正在发呆,耳畔听到有人道:&ldo;王爷……&rdo;季淑一怔,那些唤声却从中而断,季淑回头,却正见楚昭踏月而来,一边挥手叫那些眼尖的丫鬟退下。丫鬟们一声不吭,垂手低头,缓缓后退离开。明亮的月光之下,季淑猝不及防看了他一眼,楚昭身材挺拔,双手负后,脚步沉稳,却落地无声。他的脸本就轮廓分明,眉目如画,自来俊朗英挺,醒目的很,月下看来,更有种异样味道。季淑从自棺材里苏醒,劳他抱出来之时,就对他印象极为深刻,当初还不觉得怎样,那句&ldo;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do;也不过随口所说,如今回想,却哪里是无意巧合?分明是冥冥之中,早有什么注定。季淑淡淡地将目光转开,看向别处,就好似不曾见到过楚昭来到。楚昭走到季淑身边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前头院墙边儿上,几丛花枝郁郁地生长,原本红色,月光之下便暗暗地如黑色,风一吹,枝叶花朵均都轻轻舞动,颇见几分活泼。楚昭道:&ldo;是月季,喜欢么?&rdo;季淑索性将头转开去。楚昭没话找话,道:&ldo;先头不知道,以后叫他们多留心,我也会弄些好花草进来的,你想要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