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无奈,心里头有些酸酸地,道:&ldo;你陪娘子去前头那湖,听她差遣。&rdo;说着便使了个眼色。天权甚是惊讶,道:&ldo;天枢?&rdo;旁边四人也听得分明,各自惊了一跳,均都无声看过来。季淑冲着楚昭一笑,转身便走。楚昭道:&ldo;小权,好生照料。&rdo;天权皱了皱眉,便道:&ldo;天权遵命。&rdo;天权便跟上季淑,他用剑,一手握剑,替季淑开路,不一会儿便到了水潭边上,此刻月亮初升,照的水面波光粼粼,甚是美丽。季淑看了会儿,有些犹豫,回头看天权,道:&ldo;水深么?我不会水。&rdo;天权说道:&ldo;不是太深,若是娘子你怕……我带你到那边岩石边儿上,那边试过,只及腰深。&rdo;季淑大喜,道:&ldo;如此有劳了。&rdo;天权便领着季淑到另一边而去,却是几块大石头,围着一潭水,倒似个天然澡盆。季淑很是喜欢,便说道:&ldo;此处甚好。&rdo;天权道:&ldo;我便等在下头,娘子有事便唤我。&rdo;季淑应声。天权回身往前走了几步,便才抱剑站定,背对着这边儿,竟不用季淑指使。季淑远远地看着,也放了心,便去解衣裳,刚过片刻,却听得天权叫道:&ldo;娘子,这个。&rdo;季淑慌忙掩起衣裳,探头去看,却见天权仍背对自己,却抬起一只手臂来,季淑道:&ldo;何事?&rdo;天权说道:&ldo;这种果子,搓在头上……&rdo;说着,手上一动,那两枚绿色皱皮的果子越空而来,正好落在季淑身边儿的水面上。他是背对着季淑,只不过听声而为,竟能有这个准头。天权说的虽然简略,季淑却再明白不过,将那绿色果子捡过来,弄开了表皮嗅了嗅,散发出一股似薄荷似柠檬的气息来,季淑心喜,扬声笑道:&ldo;多谢啦!&rdo;季淑将衣裳脱下,放在岩石上,自己慢慢进了水里,只觉得水沁凉无比,顿时之间身上的燥热一扫而光,整个人像是在冰雪天里走了一遭。季淑心情转好,便撩着水,一边高声问道:&ldo;天权,你多大啦?&rdo;那边天权沉默,季淑见他不答,就又问道:&ldo;你的年纪看起来不大,不过武功倒是极好啊,你几岁开始练功的?&rdo;天权还是不说。季淑看看头上月亮,便又问道:&ldo;算啦,那么我问你,前几日那三个在客栈里无礼的家伙,你把他们怎样了?&rdo;又补充道:&ldo;是打跑了?杀了?……我问楚昭,他只叫我问你,你肯说么?你若不说,我再回去问他。&rdo;这回天权却出了声儿,道:&ldo;那三人来路不正,已经除去。&rdo;季淑心头一凛,果然是没有猜错,便叹了口气,说道:&ldo;看不出来,你年纪小小地,竟如此的下手毫不留情。&rdo;天权颇有些闷,道:&ldo;我的年纪怕跟娘子差不多的。&rdo;季淑道:&ldo;真的?那你跟楚昭哪个大,你大?&rdo;天权本想回答,忽地转了转头,便道:&ldo;此处山风甚大,娘子要留神别着了凉。&rdo;季淑&ldo;哦&rdo;了声,也不再追问,便拨开那果子表皮,在头上擦来擦去,擦了会儿,便又去涂手跟身上,那果子看起来不起眼儿,没想到竟是极好且天然的去污好物,味道又清香,季淑洗了会儿,很是快乐,忍不住便想唱两句歌儿,想来想去,便哼道:&ldo;……你让我梦见了太美的梦,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你证明了每一颗流星都遥不可及,你因为了我每个所以,所以了这一百年孤寂……哼哼……&rdo;她唱着唱着忘了词儿,便只哼哼,哼哼了几句,又绕回来捡着自己会唱的几句唱,如此断断续续,好好一首歌被唱得气衰力竭。如此过了片刻,季淑忽地听到&ldo;啪&rdo;地一声,很是轻微,吓得她停了声,便转头看,隐隐地望见旁边岩石上滚落一枚小石子,季淑便松口气,以为不过是石子滚落而已。大概有一刻多钟,季淑怕泡太久了会着凉,就爬出来,拿一件底衣擦干净身子,嗅着阵阵淡淡的香气,越发觉得喜人,极快地把衣裳穿了,才又往岩石下爬。因泡了会儿,腿上的伤处有些疼,季淑停下来,就想歇歇脚,不料目光一动,却见在自己脚下不远处,蜿蜿蜒蜒拖着一条色彩斑斓之物,月光下几分妖异,季淑以为是自己错看了,便探头看过去,没想到这一探头却看得越发明显,竟是一条蛇!季淑大叫一声,那边天权已经如闪电般掠了过来,道:&ldo;娘子如何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