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笑道:&ldo;那少年看着倒是清瘦得很,也算难得了。&rdo;
又有夫人插话道:&ldo;依我看,太尉家的二公子一箭射下三只大雁才是难得。&rdo;
太尉夫人也在席间,闻言只是笑着谦道:&ldo;小儿不过是运气好罢了。&rdo;
继而是各家夫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围场上表现亮眼的年轻人,没有人再提起活擒黑熊的少年郎。
穆玉辞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些夫人心里头都明白得很,白日里父皇有意嫁女这事早在围场里传开。幸好穆国向来风气开放,皇帝当众想赐婚,成了自然是一桩美谈,不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不过碍着她这位公主在这,自然不会有人还故意谈论起程让了。
可是,她还挺想听听程让的表现的。
虽然他们没有缘分成为夫妻,可是她只要想到父皇曾有意将她嫁给他,心里就不可避免地起了些心思,仿佛他们之间有了联系一样。
阿沅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这么快就招到了一朵身份高贵的桃花,这几日她正跟着阿兄学做菊花酒。
林潮常被父亲夸赞的不是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而是这一手酿酒的手艺,比之清城里最有名的半醉坊也丝毫不差。
阿沅偶然尝过一次阿兄酿的青梅甜酒,惊为天人,从此不可自拔。到了这菊花盛开的季节,便缠着阿兄酿些菊花酒了。
&ldo;要埋地下么?&rdo;好不容易弄了一小坛,阿沅很兴奋,她最期待的就是这个环节了,等到明年这时候再从地底下挖出来,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可惜林潮没领会到她的意思,随口道:&ldo;放酒窖里就可以,等它发酵,明年这时候熟了你就能直接从窖里拿出来喝。&rdo;
&ldo;啊……&rdo;阿沅抱着坛子不想走,&ldo;我想埋地下。&rdo;
林潮:&ldo;又不是女儿红,埋什么地下……好好好,你埋你埋,埋你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行了吧?&rdo;
最后的结果就是,林潮挖了个坑,阿沅将酒坛子放下去,然后林潮继续把土堆回去。
&ldo;阿兄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啊?&rdo;
林潮非常自得:&ldo;我学这手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跟着宫里的御厨学的,厉害吧?&rdo;
阿沅不信,&ldo;阿兄你胡说,你就比我大七岁,你七岁就跟着御厨学酿酒?&rdo;关键是七岁的阿兄怎么可能进宫,若是大伯家的堂兄还有可能。
林潮扯扯妹妹头上的带子,突然觉得挺好玩,难怪他几次都看到程家那小子偷偷扯阿沅的发带。
&ldo;阿兄!&rdo;少女一声娇喝。
他讪讪地收回手,心里戚戚然,明明程家那小子扯的时候都没见她凶他,轮到阿兄就凶了。胳膊肘这么早就向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