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轻轻推门,吱呀地一声响。
正待唤谢淮,一道劲风却自身侧袭来,一双冰冷而干涩的手将她狠狠按住,往地上滚去。空气中,还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若若:&ldo;……咳!&rdo;
听得这一声弱弱的咳嗽,那人缓缓松开了手。
冷冷月色轻移,借着微弱的月光,若若瞧见谢淮俯身望来,神色沉冷。他衣襟凌乱,面色似雪,一双眸漆黑无比。
较往日还冷。
若若抱着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担忧出声:&ldo;表哥……&rdo;
&ldo;……&rdo;
谢淮侧首,阖上双眸,不去瞧她。
若若从袖中摸出那枚玉佩,递到他跟前,急道:&ldo;这是我在梅林找到的玉佩,是不是你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明日去寻祖母……&rdo;
&ldo;不必。&rdo;
谢淮凝声打断了她。
他声色平缓,似是没有半分起伏:&ldo;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rdo;
就像今日老夫人知晓他刺伤了护卫,上来便不由分说地斥骂他血性冷漠,阴狠无情,不将人命放在眼中。而府卫们对踩玉佩一事闭口不提,连声哀嚎哭诉。
不出一刻,他便被关到这幽闭的佛堂中了。
世人淡漠,只信眼前所见。
谢淮心中狠戾地想,当初真该刺狠一些,要了那些人的狗命才是。
&ldo;怎么不重要!&rdo;
若若的声音将谢淮的思绪拉了回来。
谢淮顿首,抬眸幽幽瞧若若。
若若急切地按住谢淮的手:&ldo;夫子说过,对错往往在一念之间。要是表哥真的错了,才会被罚。要是表哥也有苦衷,那就不应该跪在这里!&rdo;
谢淮忽然深深皱了皱眉。
若若心中突突,小心问道:&ldo;……若若说错了吗?&rdo;
谢淮冷哼一声,将若若的手拂开,淡淡道:&ldo;你压着我伤口了。&rdo;
若若神色微变,连忙将滚在门边的小药箱抱了过来,道:&ldo;这是金大夫的药箱,表哥上一上药……&rdo;
说罢,就要将谢淮的衣袖掀起,去查看他的伤势。
堪堪一掀开,若若顿时怔住。
那手腕上满是青痕,甚至还有一条狰狞的血痕。府卫们人多,谢淮如今尚且年少,到底还是吃亏。
若若心中一股酸涩涌起,眸中蕴起雾色,随后一颗颗眼泪便如珠似玉地坠落,溅落在谢淮清瘦的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