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晓雪,你有选择幸福的权力。&rdo;
他像是抱定了决心。钟锐背着她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别的女人?晓雪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恶意的念头。
&ldo;你来这,你妻子知不知道?&rdo;
姜学成摇头,又说:&ldo;我不爱她。&rdo;
&ldo;她知道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吗?&rdo;
&ldo;我给她留了张条儿。&rdo;
&ldo;说你有工作?&rdo;
姜学成默认。
晓雪辛酸地笑了:这就是男人们。
第二天,他又来了。敲门声轻轻响起来的时候,丁丁已经睡了,晓雪刚洗完衣服。
&ldo;谁?&rdo;
&ldo;姜学成。&rdo;
晓雪犹豫一下,开了门。
&ldo;对不起,又来打搅。……我想,把话说完。&rdo;
沉默片刻,晓雪让开身子,姜学成进来。&ldo;你先坐,我把衣服晾上。&rdo;
&ldo;我帮你。&rdo;
姜学成随晓雪来到了晾台。这是一个晴朗的秋夜,月明星疏。高层建筑下,公路上的车灯像一串串流动的彩灯。几件衣服很快晾好了,晓雪欲回屋,姜学成拦住了她,说:
&ldo;在这待会儿,好么?&rdo;
……
晓雪双肘支在粗糙的水泥围栏台面上,看远方。远方,人间灯火与天上星光打成了一片。
姜学成与她并肩而立。
&ldo;……她是个爱赶时髦的人,精神上不自信的人大多如此,但她表现出的,却是傲慢,非常傲慢。就说小保姆,她妈妈家不知请过多少个,最后一个一个月前走了,叫她给骂走了。她不懂得该怎么用人,只好一味地粗暴霸道,她认为这就是对下人的态度,她认为自己是贵族。不错,她父亲现在是一个官,但是,要想改变一个人的遗传,得经过多少代的淘洗?她父亲还好,是怎么着就怎么,不像她。比方老头子爱吃猪大肠,尤其爱吃那种没洗干净的猪大肠,拿回家切切用油用葱花一炒,臭上加香,一吃能吃大半斤下去,爱吃就吃嘛,倒不失朴实可爱。她不一样,既无法改变自己的遗传,又沾染了现代社会的虚荣,弄得越发失去了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