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一脸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忠诚伯,“范俊远说他是被我打的?他被人打时听到我声音了?”见忠诚伯点头,谢彦摇头,“这不可能。”
谢彦向昭元帝行一礼,解释道:“陛下,这事真不是臣做的。您可以问问诚王爷与李大公子,那天臣很早就和诚王爷去明珠园赴李兄的约了,怎么可能是臣做的,臣可不会分身术啊。”
萧承洲站出来,道:“父皇,儿臣可以作证。前日还不到巳时,儿臣三人就已经在明珠园碰头,随后先在明珠园闲坐了一会儿,阿彦说要亲手摘葡萄送回家中给大长公主品尝,当时葡萄地里还有其他游人,皆可作证。”
“微臣也可作证,此事绝不是谢彦所为。”李文华亦道。
谢彦生气道:“范俊远之前被臣揍了一顿,谁又知道,这次是他招惹了别人被打,故意将此事往我身上推的呢?”虽然是好朋友打的,但他可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呀,谢彦表现得理直气壮。
不待忠诚伯怒而出声,谢彦就看着定远伯,“至于定远伯您的外甥,谢彦当真不识。不过你说他是前日被打,说来也巧,前日我打的人有点多,不会那么巧,我打的人里就有您外甥吧!”
谢彦说完,一副骄傲的小模样,看得定远伯愤怒不已,真不明白他打了人,还在那骄傲个什么劲!
定远伯吼道:“你打人还有理了?”
昭元帝不满地斜睨定远伯一眼,看向谢彦:“彦儿,你打的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打人呢?”
“臣打的是群狂妄的书生。”谢彦愤慨地说,“那群书生不分尊卑,胆大妄为,竟连陛下您,都敢背后讽刺!”
一听还涉及到自己,昭元帝坐姿一变,神情严肃道:“他们讽刺朕什么了?”
忠诚伯与定远伯互看一眼,心里忽然惴惴的,还有这个原因?
萧承洲看着开始使坏的谢彦,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作者有话要说:
萧承洲:youbadbad。
谢彦:彼此彼此!
第32章
昨日谢彦揍那群书生的时候,明晃晃一副只为个人恩怨的模样,那些书生也是这么以为的,自然不知道谢彦是有准备的。
昨天那些书生念的诗文,后来萧承洲和李文华又给谢彦念了两遍,谢彦可是还有印象的,当然,那些诗文篇幅对谢彦来说太长了,全记住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断断续续地给昭元帝念了些,有几句还念错了顺序,但最关键的几句谢彦可是非常辛苦地背下来了,他就一字不落地背给昭元帝听,然后还把他还记得的那些书生当时发表的感想、建议给昭元帝说了。
每个人理解事物的角度不同,本来这些诗文其实从正面来看,就是对方怀揣一腔热血,迫不及待地想为国家效力,但从过度理解的话,就成了狂妄自负,配上那些书生当天说的那些感想、建议,反面效果出其的好。
一开始谢彦已经先往不好的角度引导了,昭元帝难免会顺着他的思路去思考,再向萧承洲和李文华确认谢彦说的不假后,昭元帝理所当然地被那群书生给激怒了。
昭元帝只是冷笑了一声,定远伯就立即出列,惶恐道:“陛下,微臣的外甥他们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就是那个意思!”谢彦煽风点火,“整天凑一起大放厥词,好像全天下就他们最能干、最聪明似的。昨日是凑巧被我们听见了,没听见的时候,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还说过多少次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定远伯快要被谢彦气死,今天本来是他们来告状的,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昭元帝天天被人催着立太子,本就十分介意,现在还有一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书生,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他能力不行,是不是他们也觉得他这个皇帝应该识趣地给下一任皇帝腾位子?
昭元帝沉默着,在场便无人敢说话,他怒而不发,反倒更叫人忐忑,便是谢彦,这会儿也乖觉地闭上了嘴。
在这静默的氛围中,弯腰弓背的定远伯,忍不住战战兢兢地抬头,恰好与昭元帝沉沉的双眼对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迅速低下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替自己的外甥认了罪,“陛、陛下恕罪,是微臣教导无方,请陛下饶恕微臣外甥这一回,日后微臣必定对其加以约束,严加教导!”
忠诚伯也适时站出来,“今日之事是微臣鲁莽,冤枉了谢少爷,望陛下宽恕。”他一转身,又冲谢彦拱拱手,“谢贤侄,伯父在这,向你赔不是了。”
对于范家人,谢彦可没有什么谦虚的表现,连装一下的样子都懒得做,他大大方方受了忠诚伯的赔罪,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范伯父你也是爱子心切,我理解、理解的。”
说是这么说,谢彦心里却很不屑地想,若此事是范俊远闹到御前来,他是不会说什么的。但小辈之间的事竟是忠诚伯这个做长辈的来出头,那这哪里是鲁莽,明明是故意的。看来上次退婚之时他对范俊远的那一顿爆揍,忠诚伯表面上一副鼓掌拍手打得好的样子,其实心里还记着仇呐。
呸,伪君子!
谢彦对忠诚伯半点不客气的样子,莫名取悦了昭元帝。在他眼里,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好像只有谢家人没有变,就比如谢彦,那被人一眼看到底的小心思,现在也一样。
大齐不以言治罪,昭元帝还经常在朝堂上被朝臣指着骂呢,所以他再不爽,也不能大手一挥将那群书生叫来治罪,好在知道那群人已经被谢彦揍了一顿,心情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