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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他当然有不情愿的时候，&rdo;我又说，&ldo;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你点点头，这份工作就归你了。我的宝座就归你了。&rdo;

&ldo;我才不要你这把椅子呢。&rdo;莎维德丽说。

&ldo;行啊，&rdo;我说，&ldo;那你也就没东西可以想念我了。&rdo;

&ldo;我也不想要这份工作。&rdo;莎维德丽说。

&ldo;什么?&rdo;我说。

&ldo;我说，我不想要这份工作，&rdo;莎维德丽说，&ldo;听说你要走，我就开始找工作。结果还真找到一个。&rdo;

&ldo;什么工作?&rdo;我问。

&ldo;还是助理。&rdo;莎维德丽说。

&ldo;但你可以当巡察官啊。&rdo;我说。

&ldo;哦，对，新果阿的巡察官。&rdo;莎维德丽说，她看见我的表情‐‐再怎么说这都曾经是我的工作啊。&ldo;不好意思。你见识过了宇宙，然后才来做这份工作。但我从小到大看见的都是这个村庄。我三十岁，也该出去走走了。&rdo;

&ldo;你的新工作在密苏里市?&rdo;我指的是本区首府。

&ldo;不是。&rdo;莎维德丽说。

&ldo;我想不出了。&rdo;我说。

&ldo;也不是很新鲜。&rdo;莎维德丽说，然后在我有机会反击前一口气说完，&ldo;我的新工作不在这颗星球上，而是在一个名叫洛诺克的新殖民地。也许你听说过?&rdo;

&ldo;呃，现在我彻底不明白了。&rdo;我说。

&ldo;据说领导这个殖民地的是个两人小组，&rdo;莎维德丽说，&ldo;我找他们中的一个求职。她答应了。&rdo;

&ldo;你是简的助理?&rdo;我问。

&ldo;事实上，我是殖民地领导人的助理，&rdo;莎维德丽说，&ldo;既然领导人有两个，那么我也是你的助理。谢谢，我还是不会给你倒茶的。&rdo;

&ldo;哈克贝利星不在可以派遣殖民者的殖民地名单里啊。&rdo;我说。

&ldo;对，&rdo;莎维德丽说，&ldo;但殖民地领导人可以随意雇佣帮手。简认识我也信任我，知道你和我配合得很好，所以很合理。&rdo;

&ldo;她什么时候雇佣你的?&rdo;我问。

&ldo;你在这儿公布消息的那天，&rdo;莎维德丽说，&ldo;你出去吃午饭的时候她来过。我们谈了谈，她问我要不要这份工作。&rdo;

&ldo;你们两个都没想到应该告诉我一声?&rdo;我问。

&ldo;她想告诉你来着，&rdo;莎维德丽说，&ldo;但我请她先别说。&rdo;

&ldo;为什么?&rdo;我问。

&ldo;否则咱们怎么会有这场令人愉快的美好对话呢。&rdo;莎维德丽说，坐在我的椅子里转圈，哈哈大笑。

&ldo;从我的宝座上滚下来。&rdo;我说。

家中的东西已经打包收拾干净，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视线有点蒙眬，希克利和迪克利走了过来。

&ldo;我们想和你谈一谈，佩里少校。&rdo;希克利对我说。

&ldo;哦，好的。&rdo;我吃了一惊。希克利和迪克利在陪着我们的这七年里，我们只谈过寥寥数次，而且没有一次是他们主动找我的。他们只会默不作声地等待召唤。

&ldo;让我们打开植入物。&rdo;希克利说。

&ldo;好的。&rdo;我说。希克利和迪克利的手伸到长颈根部的领口，按下领口右侧的一个按钮。

奥宾人是被创造出来的种族。康苏人，这个先进得我们几乎无法想象的种族，发现了奥宾人的祖先，用科技强行让这些倒霉蛋拥有了智能。奥宾人虽说变成了智慧种族，但没有产生意识。奥宾人完全缺少能够产生意识（也就是自我感）的那部分东西。单个的奥宾人没有自我和人格，只有奥宾人群体才明白他们缺少一种其他智慧种族都拥有的东西。康苏人把奥宾弄得缺少意识究竟是意外还是存心，这一点还有待讨论，但就我这些年和康苏人打交道的经历而言，我怀疑他们只是好奇而已，奥宾人无非是他们的一场实验。

奥宾人无比渴求意识，甚至愿意冒险和殖民联盟开战。这场战争出于查尔斯&iddot;布廷的要求，这位科学家首先在大脑的支持性结构之外记录并储存了人类意识。特种部队在布廷有机会让奥宾人拥有个体意识前杀死了他，但布廷的工作已经接近完成，殖民联盟于是和奥宾人达成交易。奥宾人一夜之间成了盟友，殖民联盟凭借布廷的成果，基于防卫军现有的脑伴技术创造了意识植入体。这个意识作为外挂附件存在。

人类（知道这段往事的少数人类）自然将布廷视为叛徒，他妄图颠覆殖民联盟，若是成功就会害死数以十亿计的人类。奥宾人则自然将布廷视为普罗米修斯式的种族英雄，他的馈赠不是火种，而是意识。想要英雄行为具有相对性的例子吗?这就是一个。

我对这件事的感觉很复杂。对，布廷背叛了他的种族，活该去死。他同时也是佐伊的生身父亲，而佐伊是我遇到过的最可爱的人之一。你收养的漂亮女儿聪明得可怕，很难说你是不是会很高兴她的生身父亲已经死了，虽然你知道那家伙还是死了比较好。

考虑到奥宾人对布廷的感情，他们认为佐伊是他们的一分子也就不足为奇了。和平协议的主要条款之一，大体而言就是探视权。最终谈定的结果是两名奥宾人要与佐伊和她的收养家庭住在一起。他们来了以后，佐伊给他们起名希克利和迪克利。希克利和迪克利得到允许，可以记录他们与佐伊共度的部分时间。这些记录通过意识植入体与全体奥宾人共享，结果就是佐伊与所有奥宾人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