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下旨嘉赏溪州守城有功,只是太守殉国,当日守城的官兵也几乎所剩无几,这番论功行赏在谢朝华的眼里未免觉得有些可悲可笑。
而韩琅文照说功劳最大,可不知何故,旨意中却是只字未提。别说封官了,连分毫奖赏都没得。
这一个月里,谢朝华虽然寄住在韩府,可却未曾见到过韩琅文,只知他忙着帮城中百姓重建及加固城墙。
而十八岁的肖睿世袭了中山王位。
伤口终于结了痂,然后蜕皮,又长出新嫩的皮肤来。谢朝华每每看见这个伤口,都会想,这道伤口可以恢复如初吗?
看着窗外。谢朝华的手里却紧紧拽着一张纸条,许久没有动过一动……
韩琅文无意识地在小径上走着,想着修筑城墙的事情,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走到了后院。眼前的景色有些陌生,此处他鲜少来。
十月的风吹在身上已带着寒意,天色有些暗了。韩琅文正待往回走,却突然闻到一股青烟的味道。循着烟飘过来的方向看去,花糙树丛后隐约有个人影。
他走过去。脚下踩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许是被那人听见了,就见他匆忙弯腰拿了什么东西就要走人。韩琅文一个箭步上去,嘴里道:&ldo;什么人?&rdo;
对方停下来,却不说话,穿过树丛依稀可辨那人身材窈窕,竟是个女子,心中一动,冷冷地开口道:&ldo;不说话?&rdo;
过了一会儿,就听一声轻叹,&ldo;韩先生,是我。&rdo;那女子回过身,是谢朝华。
韩琅文分开树丛走过去,&ldo;小姐大病初愈,怎么独自一人在此?&rdo;他一边问,眼角却看见地上有个香炉,里面插着三支香,正冒着袅袅的青烟。
他疑惑地看向谢朝华,只见她素服白衣,手里抱着一样东西,仔细辨认竟像是一块牌位,心中大惊,怔怔地看着谢朝华,不由自主伸手指着她怀里的东西,&ldo;这……这是……&rdo;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谢朝华无语,将那牌位默默放在香炉之前,韩琅文看过去&ldo;郗道函&rdo;让他呆立当场。
过了许久,韩琅文好像才回过神,脸上露出悲戚之色,缓缓走到近前,双膝跪地,朝着牌位行大礼。
谢朝华默然地看着韩琅文,看他的神色好像比自己还悲伤。
是啊,悲伤吗?不,谢朝华现在好像都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伤心,人到底是太过渺小了,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只能学会接受,而她也不过是再接受一次罢了。
谢朝华觉得胸口有些闷,伤口还没好啊……
&ldo;心里难过的话,就哭出来。&rdo;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谢朝华的肩上。
谢朝华紧抿着嘴唇,转身背对着韩琅文,看着牌位,不说话。
韩琅文一反常态,竟然双手握住谢朝华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看着谢朝华的眼睛,&ldo;想哭就哭吧。&rdo;
谢朝华不知怎么,心里烦躁的火&ldo;蹭&rdo;地一下子就冒起来,一把挥开他的手,&ldo;你别自作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想哭,我根本就不想哭!&rdo;她竟然冲着韩琅文大喊,说完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韩琅文目光黯然地掠过谢朝华的脸,然后双手坚定而温柔地不容拒绝地将谢朝华揽在怀里,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让浑身冰凉的谢朝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挣扎了一下,抬头盯着他看了一眼,却又迅速将头低了下去。
只因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泪水在脸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这一章足足写了六个多小时啊
怨念……
☆、第五十章京都秘闻
第五十章京都秘闻
船行在汜水中央,两岸莺飞糙长,稻丰人和,一片丰收在即的景象。